第一章 点灯人（1/2）

中原市西边。

这里是中原市最先开发的地区，成排的楼房拔地而起。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经济中心的迁移，这片领头羊逐渐衰竭。

破旧泛黄的墙体和鼓包的墙皮见证了这片区域的没落。

此时已是深夜，城市陷入一种黑暗的寂静。

只有几处短路的路灯还在一闪一闪，泛着黄光。

“我回来了！”

少年提着一大块黑色泛红的大腿肉敲开房门。

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全无血色，不过倒是很精神的样子。

劳累四个小时，他全身满是汗臭味，滴落的汗水浸出一副瘦若排骨的身材。

房间空荡荡，但也很整洁，简单的日常家具和一个老式电视机便是全部财产。

沙发瘪了一块，上面满是黄渍，细缝处还有点点黑红。

“我先去做饭了！”

他没有察觉这些异样，熟练的系上围裙，提起手里的肉块，小心翼翼的向厨房走去。

肉块上的血液已经凝结成血痂，还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窗户没关，风呼呼的吹着。

窗帘随风而起，无人的摇椅也随之摇摆。

像在享受这难得的微风。

“擦擦擦擦。”

周波熟练的剁开肉块，将骨肉分离。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熟练的大厨。

身为一名点灯人，这些步骤是他们每日都需要经历的流程。

再熟悉不过。

日出而息，日落而作。

点灯人有着与常人不同的作息。

他们出没在黑夜，收割死去的异兽送到工厂。

工厂加工后或送去药厂，或是做成罐头。

将价值压榨干净。

虽然环境比较艰苦，偶尔还会遇到一些异兽的袭击。

但因为每次收割完后，工厂会组织一次气血淬炼。

所以对于一些家境不是太好的学生来说，点灯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同样也是一种庇护。

这个世界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污染，人类沾染之后变得疯癫。

野兽沾染之后就像是喝了核污水一样开始朝一种不可名状的方向变异。

这些堕落的人类被称为异能者。

因为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力量走向失控，堕落。

他们已经不能称为人。

而能够控制这种力量的人也称为武者。

人们发现这种力量能够刺激气血，从而爆发强大的力量。

五十年前，武者协会的建立加快了对这种力量的开发。

协会也制订了更严格的标准。

穷文富武。

在这个气血为王的时代，气血值无法突破一百，便无法成为武者。

充其量是一个力气大的普通人。

所以无数人对于武者的身份趋之若鹜。

周波的气血值只有五十八，在班级中属于中下游。

若不是放学后还做着点灯人的工作，恐怕气血值会更低。

他轻轻擦拭流落到眼角的汗水。

起锅烧水，将肉块上的绒毛和血水褪个干净。

稍稍加些蔬菜和佐料，一锅肉汤便做好了。

周波趁着毛巾将热气腾腾的肉汤端到餐桌前。

打开电视，准备好碗筷。

“哥哥，我要看动画片。”

他像是听到什么，竖起耳朵。

周波嘿嘿一笑，先给面前倒上两碗肉汤。

香味直冲周波的脑门，看来自己的厨艺又上涨了。

放上筷子后，他没有给自己倒汤，而是先给旁边带着血污的小碗添上一勺。

“别边看电视，边吃饭，小心烫嘴。”

周波轻笑一声，拉开小碗，轻拍一下妹妹的脑袋*。

下着黑白雪花的电视时闪时灭，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还在担负着重任。

“爸妈，今天我又赚了四百。”

“你们是不知道今天遇到一个嗜血鼠装死，我旁边的家伙直接被咬成两半。”

“还好我随身带了把匕首，上面还淬了毒，这才勉强拖住。”

“我记得他是实验中学的，可惜了。”

“要是我的刀法在熟练一点，或许还有救下他的可能。”

周波越说声音越小，气氛有些低沉。

“不过今天有武者抓了只兵级的异兽，那气血快成雾了，最近我的气血足足涨了三点。”

话锋一转，周波昂着脑袋兴奋的说道。

他气血喷涌，原本苍白的脸色涌上一抹血色。

原本瘦弱的身体此时爆发出不一样的力量。

他抓起桌子上的卷尺，握在手心用力一捏，再次张开。

手里的卷尺就像是被揉碎一样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