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赴约（1/2）

客人还没来，黄凯已经喝了两斤黄酒。

看着发黄的空酒杯黄凯眼神有些迷离——他并没有醉，四阶武修的身体素质不是盖的，消化两斤黄酒轻而易举。

他只是有些神情恍惚。

五年了，没有哪一天黄凯不是在酗酒之中度过。

同样，没有哪一天黄凯不想修复经脉、恢复武修之身。

他也不是未曾求医问道，甚至专门拜访了几个医修，但遇到的不是庸医就是江湖骗子，花光了积蓄，经脉却不见一丁点复原。

渐渐地，黄凯对医生这个职业充满了嫌恶，甚至认为天下医生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更是放弃了治愈身体的幻想，打算在余醉中了却残生。

可自己那个多事的弟弟却非要给自己介绍一个医生，听说，还是个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好像把被毒蛇咬伤而濒临死亡的弟弟给救了回来。

黄凯对此不以为然，弟弟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恶化，恐怕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静静地等待少年的到来。

……

“我们到了，云大夫。”黄泉领着云程来到黄家庄的一处“豪宅”前。

这个“豪宅”虽然宏伟，但是早已风采不再，曾经的雕梁画栋如今已斑驳陆离，朱红的门窗早已褪色，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材。

实木大门大敞着，门上的铜环已经生锈，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府邸曾经的辉煌。

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写着两个大字：黄府。

“真挺……气派的。”云程有种荒宅探险的感觉。

“云大夫说笑了。”黄泉的笑容有些尴尬，伸手道：“里边请云大夫，黄庄主在等您。”

云程大方地走了进去。

在黄泉的引导下，云程来到了宅子内部，大厅之中摆着一张圆桌，圆桌旁坐着一个魁梧大汉，正萎靡不振地摆弄着手中酒杯，似是在为一些琐碎之事大伤脑筋。

初见这个大汉，云程心中升起一种敬畏之意。

虽然他一副颓然之色，但云程隐隐感觉他身上潜藏着骇人气势，只不过被某种力量狠狠压制。

此人正是黄凯。

见有人进来，黄凯并不热情。

“是云大夫么？”黄凯冷然道。

云程心道你这老小子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但还是笑道：“是我。”

“黄某有失远迎，还望云大夫海涵。”话倒是客气，但是黄凯看也没看云程一眼。

云程倒也没甚在意，他只想知道这个大汉身上的“伤值”能有多少。

于是细细打量黄凯，这个庄主容貌不俗，但是脸上却有着明显的疲惫之色。

看来黄凯多半传言说得一样，身患严重伤病。

坐下之后，云程却没什么食欲——桌子上的吃食虽然丰盛，但吃惯了邱小月的菜，面对其他的菜肴属实没什么胃口。

云程倒也不甚在意，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又不是吃饭。

黄泉倒是殷勤地说：“云大夫，黄某这几年日子过得不如意，饮食上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云大夫见谅。”

云程点了点头，客气地说：“不用客气了，吃饭是次要的，行医才是主要目的……”

他话未说完，却听“咕嘟咕嘟”声传来——黄凯竟然自顾自喝起酒来！

原来黄凯余光瞧见云程年纪不大，心里登时升起不屑之意，故意喝酒，试图劝退云程。

如果是其他大夫，可能早就走了，但云程可不是个普通大夫。

黄凯越是如此，云程越是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也有点啥大病。

不知道“神经病”能转化多少伤值？

于是笑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对黄凯道：“独饮多无聊，我来陪黄庄主！”

云程此举给黄凯弄得一愣。

他本以为云程会因为自己的无礼，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却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于是脸上寒霜终是有所消退，笑道：“云大夫少年豪杰，竟然如此爽快。”

云程也笑了，黄凯这性子虽然古怪，却不装不假，或许是个可交之人。

餐前这个小插曲过后，宴席反倒是顺利开展了，三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喝干了两坛酒。

期间，黄泉极力活跃气氛，但黄凯始终一言不发，自顾自地一杯杯吞酒下肚，眼睛却一直没离开云程。

云程看出黄凯是烈性之人，心里也升起一股争强好胜之意。

要知道烈马最难驯服，但驯服之后，也最为忠诚。

所以黄凯每喝一杯酒，云程就跟一杯，两人虽然没明说，却都在酒量上较起了劲。

云程本非嗜酒之人，但身体各项属性极高，是以毫无醉意，黄凯虽然经脉受损，身体底子却很扎实，也没显露醉态。

倒是黄泉陪不动了，喝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忍不住了，猛地站起然后夺门而出，弯腰哇哇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