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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语用力抓紧身下的被褥，杀了谢厉程，这是她在最痛恨这人的时候，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何况，现在的谢厉程已经变了，他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和不可一世，他学会了怎么去尊重一个人，甚至是爱……

她咬了咬唇，声音像是一字一句被挤出来一样。

“我杀不了他。就凭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而且他要是真的出事了，我的嫌疑该怎么洗刷。你不过就是在骗我而已，利用我杀了谢慕玺，再把我送入监狱，这样一来，我的处境相当于没有改变。我的孩子就算成功出世，也会顶着自己的母亲是个杀人犯过一辈子，你以为这样会是我想要的吗？”

谢慕玺皱了下眉，“我不会让这些发生。”

“我凭什么相信一个绑架犯？”

谢慕玺的耐心快要耗尽，但依旧没有对她动火，只是嗓音浸着寒意，道：“梁清语，你要知道我不是在求着你做这件事情。我是在给你选择，要么谢厉程死，要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死，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我明天要知道答案。否则……相信我，后果你不会想要知道。”

留下这句话，谢慕玺转身离开。

门再度被锁上，梁清语脱了力气，靠在床头，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选择里。

她明明一直在避免这种可能性发生了。

她想到了曾经试探谢厉程的话，他不想让她生下孩子。

而现在，似乎又到了那种时刻。

只是这一次，给出选择的是另外一个人。

谢厉程死，孩子生。

谢厉程活，孩子死。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

夜凉如水，谢厉程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凝重。

在他背后的沙发上，贺斯淮和慕言旭正在整理资料，一个专注今天搜查的结果，一个专注案件的发展。

处理完手头上的东西后，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男人。

即便没有过去，贺斯淮也能感受到从谢厉程身上散发出来的焦虑。

之前，他还可以认为对方是为了公司、为了想要上位的谢慕玺头疼。

可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他发现这人眼里只有关于林清的消息，好似这个女人已经压过了一切。

他甚至会想，如果让林清安然回来的代价是他自己，他也会答应。

当初这人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时，他只觉得想骂他一顿，可现在他深情起来，他还是想骂他一顿。

不过眼前这种场合肯定是不合适的，他忍不住踢了一下慕言旭的腿，给了他个眼神。

去劝劝吧！

慕言旭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不远处的谢厉程，开口道：“厉程，过来复盘一下这些天的线索。”

谢厉程闻声转身走到了他们旁边坐下，他目光先是落在了那一沓和林清有关的资料上。

他们已经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去寻找了，排除了十一处的位置，依旧没有半点属于她的消息。

“先看这个。”

慕言旭将自己整理的东西推到了他面前，“我知道你很担心林清的安危，但你自己身上的杀人嫌疑没有洗除。明天是去警局回话的时间，不好好说怕又被那些人抓住机会，把你控制在里头了。”

谢厉程点头，“我知道。”

这一点的确不能出问题，要是让他继续在警局被拘留，半点行动都做不了的话，他真的会疯。

谢厉程将资料过目了一遍，心里有底之后，才转向另外一摞。

“阿淮，确定所有房产都已经暗中搜查过了吗？”

贺斯淮点头，“都查了，空房子，没有一处有人。我想谢慕玺这人应该是找了别的地方，我们或许可以从一些仓库或者废弃的屋子去入手。”

谢厉程蹙起眉头，回忆着那天看到的场景，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那些装饰和家具并不像是会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他还是倾向于家居房。

可是找的地方确实又没人，这是让人头疼的地方。

他翻动着资料，突然落在了一张大片空白的纸上，视线停滞。

“这里没去找过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思各异

在谢厉程挑出来时，贺斯淮立即看了过去，然后摇头道：“这个地方谢慕玺现在就住着呢，总不可能把人关在这吧，那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

他不以为意地说完，以为会得到两人的赞同，却见他们都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一处地址，原本的笃定也开始摇摇欲坠。

“不是吧，他真的这么勇的吗？”

慕言旭瞥了他一眼，环抱着胸，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可能的地方。”

贺斯淮：“……”

他又看向了谢厉程，却见后者的眸子始终盯着那处地址，眼里幽光闪动。

很明显，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贺斯淮还是有自己的顾虑。

“就算人在那里，但那可不是一座空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