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间凄凉（1/2）

“萧河，你只要奉旨上殿，起码还有后半生的富贵！何必如此执拗呢？你……凭什么跟当今天子赌气？”方敬再次规劝萧河。

“她在哪里？”萧河低下头来，再次询问，只是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平静。

闻声，方敬心头一颤。

他知道，萧河越是平静的时候，反而是他越愤怒的时候。

“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你想要的话，千八百都有。”方敬踌躇了一下，缓声道。

“呵！呵呵！”萧河忽然咧嘴，发出笑声。

他的眼眶慢慢泛红，抬起头来时已经是血红一片：“是我想多了，十三万一千五百八十三名士卒的性命在你们眼中都不算什么，一个女子的性命，自然更不算什么！对吧？”

“萧河，你心中要有大局！”方敬沉声道。

“好，那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是死了还是活着？得到答案之后，我就离开！”萧河道。

“真的？”方敬犹疑着问。

“真的！”萧河点头。

“她已经死了，你不必再寻她了。”方敬终于吐出答案。

当听到死字的瞬间，萧河的眼眸仿佛破碎了一下。

他双全握拳，用尽全身力气问道：“是谁？”

“这有什么重要的？”方敬不解。

“如果这都不重要，那天下还有什么重要的？”萧河反问。

“你偏要跟当今天子赌气，违背皇命，一路厮杀进帝都，你猜谁看你最不爽，又最有可能动手？”方敬道。

“太子……”洛尘吐出两个字。

“回去吧。”方敬挥挥手，认为萧河知道答案之后应该就会离开了。

洛尘并没有转身，也没有举步。

他抬起头来，看向苍穹。

此时大雪已经落尽，日头高升，正在融化地上的积雪，让整座人间光明万丈。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让他也感觉到了些许的暖意。

就像是，那位姑娘脸上的笑容。

他还记得，她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裙，脸上还有着些许的天真可爱，不像是一个风尘女子。

不过，她的腿上有着几道伤痕，看起来像是鞭子抽打的。

她走到自己的面前，很小心的把几块糕点放在了自己面前，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

“不要死掉哦！”

那是她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也许，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这人间……怎么就处处凄凉呢？”萧河看着苍天，开口问道。

这一刻，他泪流满面，眼中有万般的不解。

他似乎真想问问苍天在上，人间，为何处处凄凉？

“萧河……”方敬开口，欲言又止。

“你知道吗？那几块糕点很好吃，整座人间，天上地下，都没有比那几块糕点更好吃的了！所以，你们凭什么啊？！”

“人间千万里，王侯将相，走卒贩夫，武夫儒生，却唯独容不下一位姑娘吗？！”

“边关的十万座孤坟，重不过那张龙椅吗？！”

“这便是……这座人间的道理吗？！”

“如果你心中的道理是这样，那我与我在少年并肩起誓之人，是我此生最耻辱！”

萧河用嘶哑的声音道。

话落，他缓缓转身，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儿？！”方敬颤声问道。

“十万孤魂齐入京，当斩……天龙！！”萧河回答。

话落，他拔出腰间那把已经被黑色血泥浸润的长刀。

长刀落于虚空，瞬间光亮！

帝都大道之上，一道身影孤身握刀，往前再往前！

方敬看着萧河的背影，目光疯狂闪动。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他抬起手来。

随之，数百名金衣卫便涌出巷道，来到萧河的面前！

见状，萧河微微咧嘴，眼中只有死志！

一步往前，萧河轻声自语：“姑娘，萧河对不起你了，这条命，当与姑娘！那位太子的性命，也当与姑娘！”

话落，萧河拎刀往前，便要孤身赴死！

……

虚空之中，洛尘和烟落大帝目睹着下方展开的惨烈厮杀，看到萧河身上崩现出的一道道血花。

烟落大帝眯起美眸，眉尖轻蹙。

“青莲大帝……”她扭头，看向洛尘。

“那位皇帝可能不是个好人，但是，对于这座天下来说，其实算得上一位好君主。”

“这数十年来，谷阳王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其实离不开他的治理。”

洛尘淡淡道。

“所以，那位姑娘，还有那十万多条性命……”烟落大帝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以为在洛尘的心中，所谓的大局也胜过一些本该的道理。

“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做？”洛尘问道。

“将那个太子凌迟处死，然后把那个狗皇帝的头颅扔到菜市！”烟落大帝冷声道。

她心中的道理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