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计议（1/2）

“行了，把东西收好。这包金锞子也是。”

既然伙食的事儿已经交了出去，餐具和调味料这些，少不得也要预备好。

不然，都已经炫了精美的瓷器，结果自己还用江彬搜罗来的黑陶餐具，让外人看见了也不像。

至于金锞子，那是他的伙食费。

江彬明显迟疑了。

显然，他没有储物袋，在琢磨要如何在不弄脏朱钦烨的房间的前提下，把这些东西一气搬走。

朱钦烨见状，便拿出一只储物袋：“会用吗？”

储物袋，私人仓库和随身背包拓展必备道具，也是同类道具中空间最少的，只有八格。

朱钦烨有很多。

“回王爷，会。”

江彬怎么也曾经提督东厂和锦衣卫，储物袋这类宝贝，寻常人不得见，他却是用过的。

江彬将餐具、调料箱和金子收好。

朱钦烨道：“会用魔法吗？”

“回王爷的话，卑职是武官。”

“会用魔法卷轴吗？”

“会。大明军中也有卷轴。”

魔法卷轴，本来就是战略物资。军队中当然有，只是军中将领寻常摸不着，因为这些要紧的东西，都是由监军亲自保管的。

而大明的监军，大多都是内侍，是皇帝的人。

朱钦烨想了想，将手头龙泉印泥印的卷轴递了过去。

“只有水火两种。外头的水不干净，以后用水就用卷轴。至于火球术卷轴，拿着防身吧。”

“是，卑职谢王爷恩典。”

收好东西，江彬仿佛下了某种决定，道：“敢问王爷，您知道西面的塔楼住着何人。”

“英格兰国王的女儿，西班牙王室的外孙女，玛丽公主。”

“那您可想过……”

“你是想鼓动我去勾引她，让她跟我私奔？”

江彬忙道：“启禀王爷，这边的规矩跟大明不一样。这边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边的婚姻，只需要他们的教会认可。”

朱钦烨道：“但是这边王族和贵族女子的婚姻，同样需要她们的君王的承认。这些女人，往往是他们国王用来犒赏功臣、拉拢盟友的工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彬苦笑：“原来王爷都知道。”

朱钦烨道：“我曾经也有几个得用的人。”

“那，他们人呢？”江彬没忍住。

“一场海难，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固然是因为我实力不弱，也跟他们拼死相救分不开。”朱钦烨道，“人类再强，在天地伟力面前，终究不过蝼蚁。”

“也就是说，王爷如今只有一人。”

朱钦烨道：“不错。你不了解我。诚然，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男欢女爱的时候，各种好话都往外蹦，可真正到了婚嫁大事，哪个不把好处都一一罗列出来？哪个不反复评估坏处？不知道罗列好处评估坏处的，只会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过江彬啊。妻子终究是要跟我们过一辈子的人。我们在算计的时候，也要牢记，我们不仅仅是挑陪自己过夜的女人，也是在挑自己的另一半，是在挑自己孩子的未来母亲。

“今日我们不把另一半当人看，来日只会落得父子离心。明白么？

“我们就是要算计婚姻，其一，必须用阳谋，要堂堂正正经得起推敲。其二，要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就是想玩英雄救美，那陷害美人的事儿，也必须跟我们毫不相干。我们只需要最后出现，做那个救美的英雄。记住了。”

“臣记住了。”江彬道，“可是如此一来，王爷在这边，未免过于势单力薄。”

朱钦烨道：“所以必须，跟大明重新取得联系。”

江彬道：“可是王爷，恕我直言，您若是回去了，怕是难得善终。”

朱钦烨道：“苍鹰在天上自由自在，又怎么会愿意进牢笼？但是大明对我们很重要，反过来也是。”

“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看皇帝如今的处境如何？”

江彬没有回答。

朱钦烨道：“张氏是个蠢妇不假，可是张家如今只能依靠她。以前为了她娘家，她可以跟孝宗皇帝闹，可以拿孝道压制自己的亲儿子。现在，为了自己的权势，她有什么理由不联系文臣压制皇帝？

“至于大明那些首辅，真正忠心的，有几个？夺兴献王独子为皇嗣，不就是看中对方年幼，觉得好拿捏么？

“武宗一去，他们就急着摆布你，不就是清楚你只忠于皇帝，害怕你投靠新帝，坏了他们的计划吗？”

这些话，江彬如何不知道？

如果不是清楚，如果不是深知自己冤枉，他又怎么会跑？

江彬道：“王爷，下官只怕这会儿已经尘埃落定。”

朱钦烨道：“我知道。能在大明的皇城里活下去的，都不傻。皇帝只要活下来，那么张氏和杨廷和怕是已经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