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小教廷（下）（2/3）

弗丝冷冷地说，“处理我这个‘受人在乎’的废弃品。”

“哈哈哈，就算我不来，也总有人来。”老者的态度倒是很随意，也没有一种被安排来处理她的神圣使命感。

“可你终究是第一个来的。”弗丝冰冷地挑衅道，“对着朱庇特摇尾巴的感觉很享受吧。猜猜他当教皇的时候，会赏给你一点什么，一根肉骨头？”

弗丝早就料到会有被刺杀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使她错误地支开了自己的护卫。她不明白，老者究竟会用什么样子的方法杀死她，把她掐死？

“要是抢得到肉骨头就好咯，我肯定使劲摇我的尾巴，把它摇断掉。不过，你可知道，我未必就是第一个来的。”

老者的脸上还是那种从容的笑意，弗丝发现，自己未必很厌恶这种笑。和每次带她去给堕落法师赐福的圣骑士而言，这种带来死亡的笑容依旧好过太多。

“比方说……”老者话音未毕，便提起了他的那根树枝，回手一戳，把躺在床上的农夫自喉咙刺了一个贯穿，牢牢钉在床上。任其奋力挣扎，也无法喊出一个音节。很快就毙命了。

弗丝忒洛丝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根本来不及阻止或者救治。眼前的景象令她十分恶心，她也说不出话。

“比方说，他就来得比我快。”老者这才悠悠地说道。猛地拔出了他的那根木棍，顷刻之间，鲜血从那名农夫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在房间内下起了一场大雨。

那也是一名刺客？弗丝难以相信。

“他想怎么杀我？”弗丝竭力保持着镇定。

“你可以掰开他的嘴看看。”

弗丝没有去掰开那具尸体的嘴，“抢骨头的狗，好狗。”她只是傲然瞪着老者，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老者没有说话，把树枝的那头转过来，直直地对着弗丝的眼睛。

弗丝得以清晰地看见，树枝顶端的树皮，全部都被冲击折断了。露出了带着鲜红血液极其锋利的钢。这就是他藏着来杀她的凶器。

“最高祭司大人！”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一个没有什么情感的小女孩的声音，“最高祭司大人！扬，影风扬。他在您这里吗？”那个女孩已经接近了屋门。

“不在，没见过他。不是在上课吗？”弗丝担心女孩被杀，在她开门之前出声阻止。冰冷的钢尖已经逼近她的喉头。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才回答她，“哦，他很好。我想起来他生病了。打扰您了。”她略显失望地拍了一下脑门，回头走开了。看起来是扬的朋友。

弗丝没有听见，跟小女孩一起来的另一个女人则是更加懊丧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屋子里的气氛倒是因此安静了许久，也听不见血液汩汩冒出来的声音。

刺客不着急说话。

“弗丝忒洛丝大人，我要向您举报影风扬的学习状况。”一个刻板严肃的男人声音伴随着靴子整齐着地的脆响，又出现在屋外，“他居然翘掉了开学的第一堂课，这可成何体统。”那个声音不停埋怨着，听起来是学校的老师。

“影风扬可能生病了，”弗丝觉得锋利的钢又离她近了几寸，“我正在给人治疗，麻烦你多等一下。”

“恕罪，弗丝忒洛丝大人，恕罪。无意打扰您的工作。请忘了这番话吧。”

严肃的男子也走开了。

屋内再次陷入死寂。

良久，才响起刺客的嘲笑，“来这里之前，我还好奇最高祭司究竟堕落成了一个什么模样，原来是这幅样子。”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声。

“哦，这样子不好吗？”弗丝刻意掩饰她的紧张，这是她在教会那帮人眼前最后的尊严。

“既然神赐给你们祭司力量，你们的职责便是监管法师，而不是像这样和法师厮混。”老者斥责道。

“可是，教会更加需要监管。”弗丝言语之间，丝毫不让，“尤其是现在的教会。他们对待法师，那不叫监管，那叫做奴役，那叫做取乐！教会的人，才是怪物！”弗丝越说越愤慨起来。

弗丝的话好像在老者的意料之中，他只是听她讲，不作反驳。

“人家把你这里叫做‘小教廷’，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小教廷’，我不过是个叛逃者。”弗丝挖苦自己道，她不明白，眼前的人要杀她，为何还如此多费口舌。

“起码你还忠实于你的信仰。”老者，收回了他的武器，让谈话的氛围显得和缓了一些，“刚巧，我也是从哪里叛逃出来的。”

弗丝被这句话困惑了，“你不是被派来杀我的？”

“我是自愿来杀你领赏的。”老者把锐器上的血擦干在自己破烂的衣服上，“结果我发现，你真的值不了那么多。”

“值不了……那么多？”弗丝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却因为自己死去的价值而疑惑，她好歹是最高祭司之一。联合教会现在还不急着要她的头？

“你真的相信，法师们能够在这场斗争中击败教会吗？”老者没有理会弗丝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