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都嫌你聒噪（1/2）

今天的晚饭，韩风给老爹做了他最喜欢吃的糖醋鱼，看着老爹把最后一块鱼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心满意足地擦嘴，韩风心里温暖。

韩老爹吃完饭，就靠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休息，等着七点整的新闻联播，再回屋。

韩风把碗洗完，收拾干净厨房，出来瞅了眼客厅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七点整。

“爸，七点了，进屋吧。”韩风打开电视，用遥控器调到新闻频道。

韩老爹在藤椅上动了一下，却没见起身。

韩风轻轻走了过去，发现老爹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爸，爸。”韩风凑近去，轻轻推了推老爹的胳膊：“困了就回屋睡吧，外面夜了风大，别着凉了。”

韩老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睁开眼睛，见韩风凑在自己跟前，笑了一下，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很快又缩了回去，挣扎着起身离开藤椅，晃悠悠走回屋里。

韩风挪了下藤椅，把它摆正了些，跟在老爹身后回到屋里。

韩老爹半躺在沙发椅上，手里攥着遥控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看新闻联播。

韩风回房换了件宽松的t恤，出来跟老爹打了声招呼：“爸，我出去散散步，您要是困了，就先睡。”听到老爹轻微的回应声，韩风换鞋出门。

外面微风徐徐，清爽但不带寒意。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在夜空，点点星光稀稀落落地点缀着，氤氲的光倾洒下来，隐约照亮了前方的路。

约莫半个钟过去了，韩风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村道上，近前是一片田埂交错的稻田，远处是一大片果园，夜色下灰蒙蒙一片，只是隐约见到稻苗飘摇、树影婆娑，耳边传来此起彼伏蛙声一片。

这条村道位于南乐镇夏田村，是近两年重新翻修的，直通果园基地，当时翻修的初衷只是为了拓宽路面，便于车辆行走，后来因为果园逐步发展起来了，开始吸引一些外地游客前来旅游参观，这条村道慢慢成了网红打卡地，村民们便把它称为幸福小道，寓意是村民们通往幸福的道路。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单车铃声响起。

“你在这干嘛呀？”刘芸穿着白色连衣裙，趴着单车朝他晃悠悠骑过来，到了跟前，一只脚撑住地面，停稳后慢慢跨了下了，顺手把车支棱在一旁。

“吃完晚饭出来消食，不知不觉就走到这了。”韩风瞄了眼旁边的车：“你呢，大晚上还骑车，不安全的。”

“晚上没事我就会过来转转，看着这一大片的果园，想着一茬接一茬的收成，心里开心，夜里睡得好。”刘芸望着远方，半开玩笑地说。

“呱呱，呱呱。”脚边田里的蛙很应景地叫了几声。

“走，带你去捉蛙。”韩风朝刘芸招招手。

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朝着路沿下方照了照，找准了一个方向，慢慢试探着走了下去。

“喂，小心点，大晚上的，看不清楚，别摔到田里去了。”刘芸想喊住韩风，但脚下却不听使唤地跟了过去，自己也急忙掏出手机用手电照。

韩风猫着腰慢慢往前走，边用手电往两边查看。

刘芸小心翼翼地跟着，还好今天晚上穿了双平底鞋，田埂有点窄，有些松松软软的，脚下很虚，感觉随时会侧翻到田里去。

十几步路，蛙声此起彼伏，时近时远。

“这田埂也太窄了，为啥他们不拓宽一点呢。”

“这土也太松软了，感觉都快踩到田里去了。”

“光听响，哪看得见蛙的影子啊？”

“喂！你走慢点！”

韩风猛地回头：“嘘！蛙都嫌你聒噪！”

刘芸语塞禁声，心里暗骂了一句，忽然感觉小腿上有个东西蹭了过去，软软的，粘粘的。

“妈呀，什么玩意儿？”刘芸吓得两只脚乱跳，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侧身翻倒下去。

韩风猛地探手抓住她的小臂，硬生生拉住她。

刘芸借助韩风的拉力，慢慢稳住身子，惊魂未定，一动也不敢动，紧紧抓住韩风的胳膊。

“咱上去吧。”刘芸舒了口气，仍心有余悸：“别蛙没捉到，人掉进田里去了。”

韩风晃动手电，四周照了照，蛙声还在，就是瞧不见影子。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上去吧。”俩人调转了方向。

“小心点，别真摔下去了。”韩风用手电给刘芸照路，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俩人上到路面，刘芸用手电照了下自己的双脚，发现半个鞋面都粘上了田泥，一双鞋白色几乎变成了黑色。

正想嗔怪韩风一句，见他仍举着手电，怔怔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上次捉蛙，还是小学六年级的事情，我爸偷着带着我下田，拿着网兜，一网下去一个准，我妈从家追到边上，骂骂咧咧的，嫌我爸没做好榜样，扬言要拿鞋子扔我爸。”韩风忽然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