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制作金乌（2/3）

“您是想问我是否具备独立思考与学习能力的逻辑矩阵？是的。”尼尔的肯定让卡尔心中一紧，一时之间想到各种智械危机。

但尼尔接下来又说：“但我并不具备独立的生命意识，我的核心指令是保护您的生命安全，这是我存在的根本。我学习大量的幼儿教育知识、然后进化出我认为必要的模块。尽管主人与大部分资料中显示的幼儿有很大偏差，但我仍然认为搭载情绪模块能够让幼儿更有安全感，我的性格模型基于与您相处的经验中不断修改。如果您认为没有必要，可以命令我删除这项模块。”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在说明严肃事情的时候总是叫卡尔“主人”，忽略卡尔让他称呼自己名字的命令，他的情绪模块真的很真实。

“不，你这样就好，你很好，尼尔。”而卡尔也不想删除它，这会让卡尔感觉是在杀死一个人。

但尼尔不是一个真正的人，却让卡尔感到安心。

“好的。”尼尔平淡的语气毫无波澜。

卡尔又开始安静的注视船罩外工作的机器人，伴随着幼儿沉重的呼吸。这是他目前能消遣时间的唯一娱乐活动。

这几天的时间就在卡尔适应地球环境和观看机器人工作中度过了，而“金乌”早在第一天就建好了，只是在等着卡尔适应地球后的身体数据。卡尔从第二天开始也只是在看着属于地球的雪地发呆而已。

随着地球环境与氪星环境模拟比例的逐渐接近，卡尔适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完全属于地球的空气分子涌入飞船，卡尔花费了半个小时就适应了，这也代表着从此刻开始卡尔能够在地球上生存，卡尔从灵魂到身体完全被地球接纳，让人安心的结论。

“身体数据已采集，是否现在启动‘金乌’？”也许是意识到卡尔对他表露过多的情绪感到不安，尼尔可能又修改了自己的性格模型，恢复了平淡的语气。

对此，卡尔没有任何表达。

“当然，启动吧。”

接近两米的对称三角晶柱体发出轻轻的鸣声，金色的艾尔家徽在柱体中间亮起，表示这个装置在使用中。

材料有限，只能一切从简，这装置甚至连个外壳都没有，所以组成它的一切都暴露在外。但是氪星的材料和科技思路，总是让一切发明都充满了美感，并不是地球的那一套电路板和电线暴露在外的丑陋。

对称三角晶柱体的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型的孤独堡垒。

太阳的能力被金乌源源不断的吸收着，然后传输到飞船内部储存着，散发部分在婴儿室内，让卡尔感到吸收太阳能的效率似乎被加强了一点点，微不可察的加强。

这期间金乌跟飞船之间连一根互相连通的管道都没有，这就是氪星对维度空间的利用技术了。

适应了地球环境，不代表卡尔现在就能下飞船了，根据尼尔的探测，现在室外温度总是在·20°~·22°之间左右横跳，而卡尔目前只是一个能靠着太阳光合作用过活，没有觉醒其他超能力的氪星幼儿，出了船也是要冻死的。

所以现在卡尔也只能在飞船内全天候的晒太阳。然后又开始无聊的吸收氪星知识，偶尔看看船外冰雪的日子。有时卡尔会期待着会有什么北极的小动物路过，哪怕是一只鸟儿呢？

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只属于北极的鸟飞过蓝白的天空。卡尔想也许是他们的飞船距离北极点太近了。

想着想着，无聊的卡尔就想到了新的娱乐方式，扫视着并不大的婴儿室，试图寻找尼尔的痕迹。

尼尔是声音在飞船内总是四面八方，无处不在，但是卡尔从来没有见过尼尔的形象，他总是只会在卡尔面前投影各种文化课需要的图像，没有投影过自己。

尼尔似乎是发觉了卡尔晃动脑袋，时不时还转动身体观察四周的模样，这与卡尔平时看着船外发呆的“娱乐活动”不太一致。

“在寻找什么，卡尔。”尼尔的声音又四面八方的响起。

卡尔猜这个婴儿室就是个巨大的“导体水晶”——氪星最多的矿产材料，也是最好导体，无怪乎氪星人都喜欢用水晶——才能够让尼尔的声音到处都是，也能让尼尔在任何方向都能投射出影像，而不需要借助其他介质。

“在找你。”卡尔笑道。

尼尔也笑了，卡尔能听到从室内传来的轻笑，这让卡尔感到放松，他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表达出情绪会让卡尔高兴。

“我的本体在飞船核心内，你要拆了这艘船才能找到我了，卡尔。”

也许以后会拆吧，卡尔嘀咕着。是早晚会拆，他们缺材料盖孤独堡垒呢！

“出现在我面前，尼尔。”始终找不到声音位置的卡尔开始耍无赖起来。

卡尔的面前被投影出一块蓝色正方形，就像平时卡尔查看文字资料的时候，资料显示在蓝色虚拟屏幕上的那种正方形。

“所以你是一块屏幕？”卡尔惊愕道。

“我没有具体形象，卡尔，也许你可以给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