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来日可期（1/2）

翌日一早，李莲花刚在屋里洗漱完，就听说了乔婉娩独自登门拜访的事。他料想应该是肖紫衿的痒症起的突然，让乔婉娩怀疑是哥哥下毒加害。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乔婉娩得知闻名天下的李神医此时正居住在水月山庄，此番是特地为他而来。

不管哪种可能性，李莲花都已做好了与故人相见的准备。

方多病一早又去后山练剑，顺便还把狐狸精带去溜了一圈，等回来的时候才知事情已了。

“这么快？我这才练了不到一个时辰。”他本就有意避开此事，得知乔婉娩亲自来访，竟在他回来之前又走了，方多病有些跟不上节奏，“所以……你们都说开了？”

李莲花俯身摸了摸狐狸精的狗头，随后从怀里摸了块糖放进嘴里含着，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那不然呢？本来也没多少话要说。”

方多病狐疑地看着这人。

他太了解这只老狐狸了，但凡他想伪装一下，旁人都休想看出他真实的情绪来。乔婉娩是谁啊？那可是李相夷曾经钟爱的女子，他不信李莲花能够这么风轻云淡地把事情处理完。

“行了啊，别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了，这件事呢，没你想象得那么复杂。”

李莲花叹了口气，为了让方多病心安，还是把他和乔婉娩相见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和他猜测的一样，乔婉娩亲自到访，主要还是为了给肖紫衿求解药。那位小二虽然无意间向她透露了李神医能够医治天下疑难杂症的传闻，但直觉告诉乔婉娩，肖紫衿被痒症折磨必然和水月山庄的二公子脱不了干系。

与其去找那位行踪不定的李神医，还不如找严二公子求得解药，她相信，只要足够诚恳，必然能够说服这位二公子。

于是一大早，她便前来求见。

然而，来厅堂与她相见的人，却是李莲花。

“你……”乔婉娩看见他的那一刻，美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诧，眼前之人虽与她印象中的那张脸略有不同，却也能一眼认出，只是她断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遂掩下心头震惊，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李莲花唇角噙着一抹笑，本欲说出“李莲花”这三个字，可最终也只是轻轻唤了她一声“阿娩”，随后莞尔笑着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这一声“阿娩”太过熟悉，又格外陌生。

乔婉娩身形微颤，不禁连连后退，直到双脚抵到了身后的座椅，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时惊得瞠目结舌。

确实太突然了，李莲花想。

他虽料到了乔婉娩得知自己仍存活于世的反应，还是被她潸然欲泪的凄婉模样怵痛到了，他没再说话，而是立在原地静静望着她，等着她慢慢接受眼前的现实。

半晌，一滴泪终是落了下来，于是乔婉娩的视线也从模糊到清晰，她看着眼前茕茕孑立的人，实在难以将这位唇角漾着浅淡笑意的温润男子和记忆中的剑神李相夷联系到一起。

“你真的是……相夷？”

这虽然是一句疑问，可乔婉娩深知，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

眼前的人就是李相夷，尽管他已经变得与三年前判若两人，以致故人相见难相识。但那一声“阿娩”，却是如雷贯耳，让她一瞬间回到了三年前，又恍惚觉得时过境迁，好似这三年如同一场梦一般。

“阿娩，是我。”李莲花轻声道，“很抱歉，直到现在才与你相认。过去是我太自以为是，以为远远地离开，对你来说会是一件好事，直到最近我才想明白，有些事情做错了，终该去面对，去解决，哪怕遭门中兄弟唾弃，也不该就此一走了之，让你们担心。”

“不，不是的……”乔婉娩连连摇头，眼泪瞬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滚落，“那不是你的错，相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是我不该给你写那封信，是我……是我的信压垮了你最后的希望，是我的错……”

话说到最后，她已经捂着胸口泣不成声。

李莲花欲上前搀扶，却又将抬起的脚悄悄收了回来，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泛红，喉珠接连滑动着，强行咽下那一团苦涩，依旧用轻柔的声音说道：“阿娩，别再为难自己了，你我之间，不谈对错。往事已矣，来日可期，如今我过得很好，有一个把我放在心尖上的人，爱我，护我。你也应该放下过去，努力向前看。”

“努力向前……”乔婉娩凄柔笑了，泪眼朦胧中，似看到了往日与之相依相偎的光景，却又虚幻如同泡影。

她抹掉眼角的泪痕，喃喃道，“是啊，只要你过得好，我又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她余生唯愿，不就是李相夷安然无恙，幸福长久吗？

如今，她得偿所愿了。

离开的时候，李莲花将解药递交给她，“阿娩，这是严二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紫衿打伤三小姐的事，就此作罢，他们不会再追究了。”

已经恢复平静的乔婉娩伸手接过那只小巧的琉璃瓶，里面装着小半瓶湛蓝的液体，像极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