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扬州慢（1/2）

“什么豆饼？是多病！”听人叫错了名字，方多病急的从木凳上站了起来，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算了算了，横竖也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往日你总爱叫我方小宝，那不如就叫小宝好了。”

李莲花随口“嗯嗯”敷衍回应，管他什么病啊宝的，他现在已懒得再与之周旋，至于这小子的厨艺如何，他一点也不关心，只要能把东西煮熟了，别让他饿肚子就行。

方多病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又回想起了那段携手破案的时光，那时初入江湖容易轻信他人，还屡次被这老狐狸无情地丢在路边，想想当时那个气，现在却觉得甚是怀念。

假如时光倒流，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就算不能吃一堑长十智，至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

“你就安心歇着吧，本少爷的厨艺还用得着叫吗？闻着味儿你就醒了！”

做饭这件事自然难不倒他，甚至巴不得立刻下厨给李莲花做顿好吃的，可是走到灶台边一看，发现全是一些绿叶蔬菜，连个像样的荤腥都没有。

“这未免也太寡淡了吧？”方多病小声嘀咕了一句，心想着等凑合着吃完这顿饭还是得去一趟市集，买些丰盛的肉菜回来。

如今这莲花楼光有轮子没有马匹，李莲花弃楼而逃的几率也相当小，他还真不担心回来的时候这里成了一片空地。

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在床榻边坐下来的人，虽然刚刚李莲花走的甚是悠闲，可方多病这会儿再去观察他的脸，却看出了明显的疲惫之态，看得久了，甚至有些担心他会碧茶毒发。

李莲花刚一落榻就突感力不从心，两手撑着膝盖不禁眉头紧蹙，随着大脑警铃声响，他心知不妙，俄顷便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刺骨寒意袭来，而后是万虫啃噬内脏的奇痛向着四肢蔓延。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李莲花此时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右手迅速在胸前点了两处穴道，催动内力将已朝脖颈和手背蔓延的碧茶之毒强自往下压，已做过无数次的事情自然游刃有余，不多时便喘息着将其成功压制。

看到这一幕，方多病脑子还没来得及转过弯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纵使百般提醒自己往后遇事要冷静，可看着李莲花毒发时的痛苦之色还是没能稳住，心急如焚地蹲到他面前，虽说迟了一步，还是握住他的右手，毫不迟疑地催生扬州慢，将一股真气徐徐注入他的体内，加以助疗。

这过程极短，待面前之人缓缓睁开双目，才下意识撤回了内力。

碧茶之毒能够成功压制对李莲花来说并不在话下，方多病不过是多此一举，可刚刚一番出手显然已经暴露了自己也会扬州慢的事实。不过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便坦然松了口气，起身坐到李莲花身边，手掌贴着他的后背安抚性地顺了顺，“你没事吧莲花，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这区区碧茶之毒虽然成功压制了下去，可右臂猛然灌入的一道真气又把李莲花吓了一跳，身体尚未缓过来，精神已经为之一振，垂下去的手死死捏着膝盖骨，手指攥得骨节骇白，双眸转动，惊觉不可思议。

“你……你怎会……？”

扬州慢，这是李相夷自创的独门内功心法，至纯至和，极难修炼有成，若没有它来压制体内的天下至毒，自己恐怕早就化为一堆枯骨了。也正因此，江湖之中不乏觊觎之人，但那时的李相夷早就登峰造极，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即便有人心存觊望，亦不敢有所行动。而今，身边这个看上去刚及弱冠的少年又是如何习得呢？

方多病、方小宝……他究竟是何人？又是从何而来？若说方才只是对他的话虽信犹疑，此时李莲花难免内心崩塌，深信不疑了。

如此这般，不禁又是一阵气血上逆，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方多病见他情绪激动，甚至止不住连连咳嗽时才意识到自己想当然了，这个时候突然让他发现本该是陌生人的自己居然习得他的独门绝学扬州慢，这推敲起来属实费脑。

虽说这个秘密他并不打算瞒着李莲花，但也该挑他身体好的时候，如今不小心暴露，方多病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解释一二。

“我……总之你别想太多，我知道这扬州慢你从未传授他人，不过将来可说不准。当然，这很难让人相信，可的的确确是你亲自传授给我的，只不过，对你来说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方多病尽量用平缓的语调小声地对他说。

一边说一边轻拍了几下后背，觉得作用不大又赶忙倒了一杯茶过来喂他喝下，等到他的咳症终于有所缓和时，再扶着人往榻上侧躺，盖好被褥后长长叹了口气。

李莲花正咳得心肺发疼，见人端着茶水过来，也不客气，就着喝了一大口，等这口浊气终于被咳出体外后，任由他将自己搀扶着躺倒下来。

寒毒虽被压制，寒意却未完全退去，于是只能裹着粗糙的棉被缩成一团，如此才觉好受一些。

方多病再开口时，声音一度哽咽，“李莲花，纵然你我未来相识相知，可我却从未想过你这十年沉疴，无人问津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