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异想天开（1/2）

【第一节】

扯开记忆的，那层纱。

一路走来，你累了吗？

从最初，迷糊中的危难，

到如今，天各一方，人海茫茫——

宇宙中，有什么？能让我痴狂！

执着的泪水，从来不留恋。

吞噬吧，我的思念。

吞噬吧，梦的誓言。

恨不得把爱都撕裂，恨不得把心都摧毁——

那是什么，

是什么，

什么与什么的爱恋……

【第二节】

我在街道上走，须发飞扬。

那白色令我伤心，

也刺眼！

身子越来越虚弱，就要受不住了。

亲爱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我一个踉跄，蹲在地上。

泪水顺着苍老的脸庞滑下来。

视力那么的差，看不清大街上的行人。

一棵木棉树下，

我孱弱的身子靠着，眼前一片空洞，

空洞。

【第三节】

模模糊糊地，发现前面围着一群人，

嬉笑怒骂声此起彼伏。

世人都爱看热闹，也爱看笑话。

我也看到了，

是一个疯婆子在街上走，

头发蓬松、全身邋遢。

围观者拿她取笑、玩耍，

还用蔬菜、果皮砸她——

都已经疯了，还要拿她如何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第四节】

我用尽力气走到她旁边，用身子挡住了蔬菜和果皮。

众人哄堂大笑。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朝着嬉笑的人咆哮起来：滚开——

众人散开了。

我牵着疯婆子的手，来到木棉树下，然后转身，一个人走。

“沧庭……”

我吓呆了！

回头看着“她”。

很迟疑地，我把手抬起，撩开遮在她脸上的蓬松的头发。

那苍老而丑陋的面孔令人窒息。

那熟悉却又变得陌生的轮廓把我的心就要揪出来了……

【第五节】

她目光呆滞，没有看任何人。

只是反复地念着一个名字：沧庭……

那皱纹像一根根毒箭，射穿了我的心。

她果真是疯了，她是——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覃兮？

我忍不住大声地问：“覃兮？你是覃兮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喊着沧庭。

我快要崩溃了。

是她，是她！真真切切的她！

镇定，镇定！

仔细地看，仔细地看……

左手？有没戴着我给她买的七彩环？

还有，小红豆耳环？在不在？

【第六节】

是的，是的！我找到了！

找到了——

覃兮!果然是你！

我疯狂地把她抱住，泪水早已决堤！

“覃兮，我是沧庭，我是沧庭啊！

覃兮，终于找到你了，

终于找到了！

谢天谢地！谢谢你，老天爷——

谢谢！”

有生之年能够团聚，已经足够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都认了，

认了。

【第七节】

多美的世界啊！多好的人生啊！

我忽然觉得精力充沛，

那年迈的身子里滚动着热血，

砍柴、割草、搭棚……

在郊外，我找到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管它什么年代，管它什么世界，

我们有家了。

再也不须颠沛流离，再也不须日夜挂牵——

真美，这人生！

珍惜眼前人，珍惜仅有的年月。

不管如何，在一起，就是幸福！

我很幸福——

日月星辰，你们知道吗？我很幸福！

江河大地，你们知道吗？我很幸福！

花草树木，你们知道吗？我很幸福！

禽兽虫鱼，你们知道吗？我很幸福！

......

又是狂风暴雨，我醒了，这梦做了真久。

满天星光不再，竟然下起磅礴大雨。

见鬼，我的幸福呢？

刘智远刚和李三娘还在磨房里促膝谈心，他们也纳闷怎么忽然间就下起大雨了呢。

我淋成落汤鸡，骤然觉得特别冷。

少年子弟江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