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1/2）

“你干嘛啊？”薛兆厉声问道。

薛兆心痛大于愤怒，自己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兄弟似乎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在病床自甘堕落的可怜虫。

“打不了球，你就活不了了是吗？”

“对！”许柏珩涨红了脸，脖子上满是青筋，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拳重重地捶在自己身旁的病床上。

自昨天以来，许柏珩压抑的情绪好像都在这一个字里面释放。

“我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活了！”

“从我八岁的时候开始，我爷爷把篮球交到我手里的那一天起，我就梦想着我一定要成为一个职业球员。”

“我每天训练，每天玩了命地在场上跑，就是为了每天都能打球，去更大的球场打球。”

“我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我用尽全力都是为了争取到第二次机会，现在别说第二次机会，这条腿已经让我永远上不了真正的赛场了。”

“现在你问我打不了球就活不了了？对，我是活不了了，我一秒钟都不想活！”

许柏珩像一头被困在铁笼里的野兽，拼命挣扎，想要用自己身上所有坚硬的地方把这个困住它的铁笼子撞碎。

“那班长怎么办？”

这句话好像比镇定剂还有用，本来已经挣扎着起身的许柏珩重重躺了下去，喘着粗气，胸前剧烈起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个大男人竟然是呜呜地哭出声，许柏珩朝薛兆伸手，想要握住薛兆的手。

薛兆赶忙上前接住了许柏珩的手。

“兆，三年啊，我们等了整整三年啊，你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薛兆也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晶莹：“你还喜欢她吗？”

许柏珩没有丝毫犹豫：“怎么会不喜欢？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女孩，应该说，是她，才让我知道什么才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说呢？”

许柏珩擦了擦根本止不住的眼泪：“我废了，兆。”

“你只是打不了球了啊。”

泪眼朦胧，许柏珩看了薛兆一眼：“你还不明白吗？我废了，兆。我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我很清楚，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点一点地堕落下去，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向前走的想法了，你可以说我是一个懦夫，可以说我是个废物，只会逃避，只会钻牛角尖，但是我想趁着我还清醒我在干什么，让她离我远一点。”

“我不想等到我成为她背负不起的负担的时候，看着她艰难地拖着我往前走。”

“那样太累了，兆。她值得更好的未来，喜欢不应该成为她的负担，至于我，时间会安慰一切的，她总会忘了我的。”

薛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柏珩，看着背扣在病床上的手机沉默不语，在他的心里，他是赞同许柏珩的。

如果知道自己终将堕落，与其拉着心爱的人一起坠落，不如将她推开，把未来还给她自己。

而且，这种精神世界的崩塌，往往最为无解而沉溺。

薛兆抬手拍了拍许柏珩的手：“我明白了。”

许柏珩又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对不起了，兆，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

薛兆抿着嘴点了点头，走去拿起扫把和笤帚，把地板上的玻璃碎片收拾了起来。

收拾完后，薛兆拿起手机，跟许柏珩说了一句：“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许柏珩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关上病房的门，又特地走远了些，薛兆才把手机放到耳边：“班长？”

“嗯。”

“大概……就是这样了，你……还好吗？”

雪燕昭的脸颊早已湿润，只是不想在薛兆面前失态，强打着精神：“还好，没事。”

“没事就好，那你……”

雪燕昭打断了薛兆的话音：“他受的什么伤？”

“很复杂，右膝盖的半月板跟韧带几乎都废了，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待会儿可以把他的诊断书发给你。”

“好，谢谢你了。先这样吧，你……麻烦你照顾他了。”

没等薛兆回复，雪燕昭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她已经控制不住情绪的决堤，相比于许柏珩的宣泄，她更多的是心疼和委屈。

心疼许柏珩的遭遇，又为了他不愿意把痛苦拿来跟自己一起承担而感到委屈。

受伤的第四天，许柏珩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许柏珩只是做了半身麻醉，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的意识还很清醒，手术室特别冷，冰凉的手术刀划开自己膝盖的感觉让许柏珩之后很久都心有余悸。

做手术当天刚好是填报高考志愿开始的那天。

许柏珩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剂量太大的原因，被推回病房，许柏珩才昏昏欲睡。

将醒未醒的许柏珩渐渐感觉膝盖传来强烈的刺痛感，紧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