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告密（1/2）

在工厂流水线的嘈杂声中，日向左卫门的手指灵巧地在机械部件间舞动，却从未真正沾染上油污。

他的眼神不时偷瞄着监工的位置，一旦发现监工的目光不在此处，他的手速就会明显放慢，甚至停下来，用手中的工具轻轻敲打着流水线，装作调整机器的样子。

他所在的流水线是多人一组，共同负责一些产品，有人干的少，就要有人干的多。

旁边工人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手上的老茧和新添的伤痕见证了他们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

而日向左卫门与他们不同，他总能想方设法地避开最苦最累的活儿。

他的工作服总是要比别人看起来干净一些，尽管在这油污与灰尘遍布的工厂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当旁边的一位工人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手部颤抖，难以跟上流水线的无情节奏时，日向左卫门立刻大声斥责。

“你这样我们整个组的效率都会被拖慢的！快点，不要偷懒！”他的声音尖锐而刻薄，故意让周围的工人和监工都能听到。

隔壁的工人脸上露出了焦虑与无奈的神情。他的身体状况不似从前，已经不允许他像年轻时那样不知疲倦的工作。

但为了生存，他只能忍受着日向左卫门的责难，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日向左卫门却并不因此感到满足，他的目光如同搜寻猎物的毒蛇。时刻寻找着可以推卸责任或是转嫁任务的机会。

每当有重物需要搬运，或是有人需要帮一把手时，他总能找到借口拒绝，要不假装在认真工作，要不假装去干别的事情，实则只是在闲逛。

反正是小组任务，总会有人去完成的。

他的这种行为并非无人察觉，私底下对他的抱怨与不满日益高涨，但皆是敢怒不敢言。

无他，日向左卫门与监工的关系不一般，他一直以来都在讨好监工。

监工也默许了他的做法，有人帮忙监督，他们还来不及高兴，更别说插手。

反正任务都会按时完成，还不用他们时时刻刻监督，会有人来打小报告的。

日向左卫门相信，在这个被宗家控制的工厂内，只要能够讨好监工，自己的前途就是光明的。

午休时间，日向左卫门在人群中扫视着，看到了日向扉。

那个在工人中逐渐建立起威望的年轻人，那个昨天飞扬跋扈，宣传着大逆不道的教义的人。

日向左卫门的心中燃起了一团妒火。

凭什么他就可以高高在上，讲一些空泛的大道理？

日向左卫门认为，日向扉的演讲不过是要鼓动他们去反抗、送死，这样他便能顺势帮助监工抓捕叛徒，继续占据特权地位。

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日向左卫门认定，对方也是靠着讨好监工上位的。

哼，人前威风凛凛，人后也不过是给人当一条走狗罢了。

也就是当时监工不在，才让他如此得意的......

慢着，当时现场，是没有监工在的吧？

日向左卫门觉得自己发现了相当不得了的事情。

他本以为日向扉是与监工合作，抓捕可能反抗的叛徒，所以在发表了那样的言论后，还能活蹦乱跳的。

可问题是，宗家的人，需要用到这种计俩来对付他们吗？

若是表现出哪怕一点造反的举动，直接使用笼中鸟咒印就完事了，哪里用的着跟他们这群低贱的家伙们勾心斗角的？

那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说......

日向扉的演讲是他自发的行为，并不是与监工们商量好的！

无论他是怎么想的，想要他们去送死，或是真的想反抗都无所谓，只要让上面知道他干了些什么，那他就必死无疑！

日向左卫门越想越激动，这是他上位的大好时机！

现在看来还没人告密，而他将为当那个第一人，除掉竞争对手的同时，还有可能得到更好的待遇，说不定到时候，站在台上演讲的人就是他了！

事不宜迟，要立马行动，不能让别人把这个大好机会夺走。

他找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监工。

他满脸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大人，我要举报日向扉，我认为他的行为极度危险，此人不得不除。”

随后他便将演讲的内容大致告诉了监工。

监工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日向左卫门的为人，此人爱打小报告，完全不顾同僚情义，只关心自己利益。

但他说的内容实在是有些太假，监工不相信，会有人有这种胆子，敢在大众面前传播反抗的宣言。

监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这件事情该调查还是得调查，万一是真的，事情闹大了，他们可要承担日向恒的怒火。

要验证很简单，找几个人问问便是。

监工不耐烦招了招手，把几个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