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1/2）

孙妈要去魔都开订货会，凌晨三点起来赶飞机，出门前突然心血来潮，悄悄打开儿子的卧室，准备给儿子盖盖被子，挥发一下母爱的温暖。

孙妈极尽温柔地轻轻掀开被子，惊呆了，被子里是几个抱枕……

孙妈气得浑身发抖，哭着要去找儿子。孙爸一把拉住她按在沙发上，“你去哪儿找他？守株待兔不省劲吗？”

一个多小时后，孙文韬悄悄打开家门，客厅灯突然亮了，吓了一跳，看到爸妈在沙发上坐着，孙文韬心里猛一抽，随即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犹如潜逃多年的罪犯终于落网了的感觉——如释重负了。

虽然这一天比自己预料的来得早。

………

第二天，孙妈给叶老师打电话，吞吞吐吐地问孙文韬今天表现有没有异常？

叶妈有些奇怪，忙问孙妈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又表扬孙文韬，说他今天表现很好，为了克服瞌睡，主动站到教室最后一排听课。

孙妈听了，不太相信似的，又问一遍：“他真的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叶妈有些急了，“孙文韬妈妈，到底怎么回事？你老这样问，我心里没底呀。”

孙妈有些变调的声音传来：“我和他爸打他了，他爸下手有点重，屁股给他抽肿了……”

叶妈的声音一下高了起来：“孩子这么大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啊，怎么能动手打孩子呀？万一孩子想不开，有什么过激行为，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孙妈忙说道：“我们从来没打过他，这也是第一次，没经验么。”

搞清楚事情缘由后，叶老师笑着说：“这小子还真是人才！地下工作搞这么久，才被你们发现。就这样还没耽误学习。哈哈，我儿子要有他一半儿，我做梦都能笑醒，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下得去手打他？”

孙妈一听，叶妈这屁股坐得歪得没边了，忙笑着解释：“叶老师，我们本来也没想着打他，是他太气人了！”

“您都不知道，他进屋看到我和他爸等他，他没有一点羞愧，连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一句话不说，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我俩，好像错的是我俩一样，他爸的火一下就起来了。”

“他都被你们吓傻了，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呀？可不就是你俩的错吗？”

“啊？不是，叶老师您怎么、还能这样理解？”孙妈有点明白学生为什么叫叶老师“叶妈”了……

“就是因为你们不理解孩子，孩子才逆反！现在是网络时代，你们家里搞个三无，让孩子完全不接触网络，这不是让他自绝于社会吗？”

“再说了，孩子嘛，不都是你越不让他干啥他越想去干啥，你越强迫他干啥他越讨厌啥！在你们这样万伏高压下，孩子还没有厌学，还能学习这样好，你们真要烧高香了。”

“孙文韬妈妈，不客气地说——你不要生气啊，孙文韬天赋极高，如果他将来成不了大器，你们做父母的要承担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叶老师端起杯子喝口水。

孙妈见缝插针，“叶老师，您教育得对！我们虚心接受。就是看到他被抓现行了还无动于衷的态度，让人生气。”

“他看到我气得浑身发抖，叶老师您知道他怎么做的吗？他后退两步，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去睡会儿，马上还要去学校上课！”

“叶老师，我当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爸忍不住了才打他。您说他怎么能对我们这么冷漠！”

叶老师一口水呛着，猛地咳嗽起来，胸口如针扎般疼了一下。

电话那头，孙妈忙说：“叶老师，您没事吧？别为他生气，不值当！”

叶老师深呼吸、深呼吸，捋捋自己胸口，痛心地说：“真被你们气死！孩子都跪下给你们磕头认错了，还要他怎么样嘛？你们竟然还下狠手打他，还说他冷漠！”

叶老师眼睛有些湿润了。

…………

识破了儿子不去省城上学、留在市一高又非要走读的真实目的，孙妈气愤不已、后悔不已！

想到自己竟然因为儿子一句“多陪父母三年”的谎话而感动到飘起来，心里就来气。

其实孙妈对叶老师也隐瞒了真相，孙爸打了儿子屁股，她却打了儿子的脸，几巴掌扇得自己的手都疼。

孙妈和孙爸商量，“还是把他转到省城去上学吧。你去给他说！这次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都得去。要不就不上学了，去打工去。”

孙爸睁开眼皮，瞟老婆一眼，心里想：女人就是这样，反复小人，同意留下的是你，不同意的还是你！好人都让你做了，轮到做恶人了，你就缩头了。难怪圣人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孙妈见丈夫半天没反应，拿起个丑橘剥好，走过来挨着孙爸坐下，拿一瓣橘子放孙爸唇边，“孙书记，张嘴，挺甜的，尝尝。”

又来这一套！回回都是这套路，也不知换换花样，真笨！幸亏儿子智商没随她。今天我就不上你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