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开化民智（1/2）

刻骨的痛苦，或许会被时间抹平，留下来的痕迹渐渐也会被尘埃掩埋。

北宫逸看着坐在旁边的少年，眉眼柔和。他从银质果盘里挑了一颗最好的荔枝，细细剥去外壳，去掉中间的果核，送到少年嘴边。

“这是南边进贡的荔枝，在这个季节也是少见，你尝尝味道如何？”

冥飏微微侧过头，张口咬住白皙晶莹的果肉，三两口吞入腹中，“为何不是相应的季节，居然还能如此甘甜？”

北宫逸盯着他的脸，愣了一瞬，随即笑着解释道：“只要用心，就算是逆天而行的产物，也可以足够完美。”

在他眼中，冥飏已经不再怨他了，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

只要冥飏一直这样，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稳一生就好。

“十三叔，”冥飏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他的思绪唤回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十三叔能否答应？”

北宫逸轻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问道：“你又想做什么大事了？”

这孩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便来拐弯抹角的求他。偏偏就是这样，他还拒绝不得，每次都让这孩子遂了愿。

如今，他在这个位置。不管冥飏想做什么，他都能满足。

冥飏见北宫逸还像是以往那样纵容他，也便不再顾忌什么，想了想理由，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些百姓愚昧不堪，听风就是雨，惹得人心烦意乱。可就算满腹经纶，也无法与他们讲清道理。我想办学堂，开化民智，也好让那些愚昧之人懂些道理。”

创办学堂，开化民智。自从知道五哥有心做这件事情后，他便去和莫千秋商量了。莫千秋也认为，此时开化民智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在民间培育人才，起到分散世家大族手中权力的作用。

这样一来，他也就能多些机会。

见北宫逸久久不语，冥飏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失落，“是我太天真了，不该提出这种让十三叔为难的请求。”

“孤准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北宫逸最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嘱托道：“开化民智可以，但要注意分寸。”

得了应允，冥飏即刻谢恩，迫不及待要王府，着手准备这件事情。

见他这副样子，北宫逸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大不了要是那些人找上门来，他再亲自敲打敲打便是。

人又如何与神明比肩。

冥飏走出圣殿，驻足回头，神色复杂。沉默许久，转身离去。

破镜何以重圆？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不过是利用着圣尊对他的偏爱，提出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要求罢了。

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就算被圣尊发现了，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

到王府时，冥飏发现莫千秋早早就在门外等着。

“怎么样？成功了没？”见他回来，莫千秋赶忙迎上来，焦急地询问着事情的情况。

“成了，圣尊给了我置办民间学堂的权利。”冥飏点点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五哥。

三人围坐一桌，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

然而他们两个是世家贵族出身，一个又从开始上学起就没经历过苦难，讨论了半天，也不清楚百姓到底需要知识来开化民智。

武术和琴棋书画这些东西都可以暂时去除掉。可是如果想成为文士，所耗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

一筹莫展之际，荔菲前来添茶，他瞥了一眼毫无头绪的三人，幽幽开口：“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

“不能这样吧，虽然还未创建女子学堂，但也应鼓励女子学些知识。”莫千秋不解地看向荔菲，不明白老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想哪儿去了？”荔菲屈指一弹，就是一个清脆的脑瓜崩“为师说的是男子要有德行，便是他的才能。女子如果不能识字，却能明辨是非，那便是德行良好。”

“黎民百姓用不上那些长篇大论治国之策，诗词歌赋也不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但是要开化明智，首先就是要让百姓具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提升德行方能安定。”

荔菲此话一出，三人如同醍醐灌顶。

莫千秋尤为惭愧，他早忘了在学习之前，老师总会跟他们说，要先学会做人。本来以为是用来讽刺他们的话，没想到却是实实在在的教学真理。

这么一细想，好像他们从学习之初，最一开始接触的往往都是正确思想三观的形成。正所谓品学兼优，先有品，再论学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时代，居然也有人早早领悟了这个道理。

莫千秋转了转眼珠，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将一些道理改编成脍炙人口的民间故事，广为流传，这样一来，也不用占据百姓耕作生产的时间，还可以达成我们的目标。”

“这个方法不错。”北宫清樾道“正好我也结交了一些朋友，可以将改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