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明心见性，是否是那一片花海（1/3）

这九九八十一，不愧是五蕴怖雨、心形演化之术融合的产物，对人心的叩问，审视，几乎达到了某种极端。

夏禾脸色坚毅地踏上了虚无之山。

登山之始，她步伐急切，周身之炁汹涌，很快便行过大段山路。

若能按照这进度，登顶或许有望。

她于是继续怀着朝拜的心情，面容坚毅，目光憧憬地朝着那绝顶处冲刺。

然而在她产生了这样想法的同时，山路忽而崎岖狰狞，地面长出獠牙般的岩石，划伤了她的玲珑双腿。

紧接着，狂风大作，暴雨呜咽，雨珠坠落当中，转瞬凝结作夸张的片片雪花，坚硬如刀，迎面扑来，将她整个身影吞噬殆尽！

随着身体多处被雪花与疾风划伤，夏禾发出痛苦的呻吟之声，踉跄倒地。

但一想起心中那执着的念头，便继续匍匐爬行着。

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片刻后，鲜血沾染之处，盛开出姹紫嫣红的花朵。

众人目睹此幕，纷纷动容。

“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术法！显化心象，明心见性！”

“这山路的崎岖，天气的冰冷，乃是不闹的心境，简直如同天地般不仁！”

“而这一路的繁花盛开，是夏禾的心形显化而成，热心，真挚！两颗心，一冷一热，正在拔河！”

赵焕金发现了其中奥妙，忽而赞赏道。

“这整座山岳，可谓是一步一关隘，一眸一悬崖，师徒之谊，山山相阻犹如天堑，岂是一片丹心所能撼动？”

看懂了这一切的田晋中，仿佛回想起了一些伤心的过往，神色怅然失落。

龙虎山上下，全员屏息凝神，仰视张不闹施法。

此九九八十一，涉因果结，张不闹显化这虚无之山，实则是在见真性，断因果！

此番举动，在众人心中，已与仙人之举无异。

画面中，山中诸多风景几经枯荣，繁花皆已衰败，但冰冷依旧！

光在何处？

夏禾身形摇晃，肌肤即将脱水，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向前行走，似乎要努力抓到什么东西。

她抬头仰望，看到山颠之上，隐隐端坐着一个仙气腾腾的影子，如亘古的神迹般耀眼。

她如此呆呆凝望着，原本熄灭光芒的目光里重燃两粒烈火。

炽热而饱满。

于是她再次咬紧牙关阑珊行去。

渐渐地，双脚失去了知觉，便用双手。

双手也感觉不到了存在。

便用下巴用力摩擦着地面，一点点往前努。

此时的她不过年芳十五的小姑娘，或许她弄不懂明心见性的意思。

但她觉得，随着身体彻底失去知觉，她好像有点弄懂自己的心，见到自己的本性了。

鲜花一朵朵盛开，冷风一吹，化为点点残瓣，萧瑟飘散向山深处。

但她抬头看去，山路似乎仍然遥远，但寒冷却没有边际。

龙虎山众多师兄弟，目睹着这有些惨烈的一幕，哪怕道心如磐者，也不禁有些动容。

这是他们印象中的全性妖人吗？

当亲眼看着夏禾断了双腿，双手，匍匐着向前之时，隐约的视线中，他们好像只是看到了一个执着的小姑娘。

不知不觉，没有人再议论和说话了。

“之维，你认为他们谁会赢？”

田晋中忽而问道。

“道法自然。”

张之维沉默片刻，给予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张不闹端坐高台之上，渐渐皱眉。

这见性之山一旦发动，他与夏禾的心便架起了一座桥梁。

随着夏禾的呼吸声渐弱，他似乎隐约感受到了夏禾的心，见了她此刻的本性。

但这显然却不是他要的心，他想看到的性。

若夏禾再如此坚持下去，这九九八十一之术，非但不能帮她明心见性，反而会杀死她。

夏禾浑身上下只剩下意识还算清明。

她在内心计算着，爬到山顶还需要多久，最后剩余不多的体力，该如何分配。

空间中忽而狂风哭号，犹如置身幽冥，寸草不生之地。

乌云汇聚，天上降下一道威严的声音：

“夏禾，此时放弃，尚且不迟。”

夏禾努力移动视线，却只看到了乌云压顶，宛如世界末日重现。

她虚弱回答道：“我已明心见性，我要登上这山顶。”

天际的声音勃然大怒：“你明的何心？见的何性？”

“口口声声明心见性，你怎知自己不是执迷不悟？”

夏禾忽而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若是执迷不悟，便是执迷不悟。”

天际的声音气极反笑：“好，好，好，那今天就成全了你！”

顿时，天地变色，乌云中，降下数道雷电，光练，炽火，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