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1/2）

“喝！”

随着张灵玉一声大喝，金色光剑挥出。

带起猎猎风响，地面瞬间多出一道狰狞的裂痕。

张灵玉忍不住面色一喜。

作为张之维的关门弟子，他虽然金光咒基础扎实，但从未曾真正理解金光的本质。

没想到，经过张不闹三言两语点拨，竟在这一刻产生了彻底的体悟。

张灵玉脑海中，再次回放起那犹如洪钟般的声音。

他试图捕捉更多的东西。

他感觉到，某个困扰他多时的瓶颈。

正在张不闹话语的点拨下，悄然产生松动的迹象。

最终，体内的炁似井喷般蔓延，将他带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内劲巅峰！

“境界提升了！”

张灵玉收敛金光，不可思议地审视着，在这一刻似乎不再属于他自己的双手，双脚，脸上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喜悦。

这样的一幕，正持续发生在多名弟子身上。

越来越多的人领悟了金光化形的诀窍，并凭借自己的能力，凝出长久不散的形状。

甚至身心顿悟，境界获得提升的弟子，也比比皆是。

远处。

张乾鹤一脸愕然地看着这一幕，诧异道：“田师叔，刚刚那洪钟般的声音，不闹他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身为高功，但说实话，就连我听了不闹的点拨，都对金光咒产生了全新的理解。”

田晋中叹息道：“何止是你，我也同样如此。”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孩子对金光咒的理解，甚至对于大道本身的理解，在我们所有人之上！”

“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张乾鹤深表认同，看着场上接二连三突破境界的弟子们。

目光中尽是欣慰。

他甚至不敢想象，经过今天的教学后，假以时日，龙虎山整体实力将再次上升多少个台阶。

就在此时。

田晋中忽然手指着前方，颤声说道：“乾鹤，快看那是什么！”

张乾鹤心里一个咯噔，顺着田晋中的手势看去，瞬间呆在了原地。

只见前方半空中，张不闹整个人宛如腾云驾雾，凌波于虚无中，他走过的地方，顿时便延伸出诸般幻象。

时而是澄澈中散发着庄严光芒的山色，时而是锦簇编织的层云。

时而是湍急的水流，经过漫长的岁月，最终凿穿山岩，时而是仙人对弈，棋局上幻化出古今成败。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致虚极，守净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随着张不闹的声音响彻全场，在所有人呆滞目光的注视下。

画面从原始森林开始，一直到秦时明月汉时关，王朝更迭，四季周而复始。

而在这一切繁华炎凉的背景下，一名道童盘膝而坐，以亘古不变的姿势，手心朝天，俨然置身兴亡之外。

“原来，原来这便是致虚极，守净笃的真谛！”

人群中，荣山表情沉浸于这画面当中，突然间恍然大悟，发现自己对道经竟产生了全新的理解！

“水之至柔，天下之至刚，从前一直对这句话似懂非懂，如今终于明白，给予足够的时间，最柔软的事物，便是最无坚不摧的存在！”

极云扶正眼镜框，语调中透着一朝悟道的欣喜！

“大道废，有仁义，六亲不和，有孝慈！”

“名为得道，实无所德，为化众生，实为得道！”

随着一句句道经从张不闹口中道出，宛如言出法随般，虚无中瞬间生出画面，以最直观的方式，印证着道经中的种种话语。

那些干巴巴的文字，化为了绘声绘色的世界，重新拥有了生命力。

在这一刻，每个人终于发现，他们日夜诵读《早晚功课经》，不过是死记硬背，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见识到，何谓道。

他们距离这道，又究竟远的有多离谱。

“道，蕴含于行走坐卧间，道，体现在万物生灭间！”

“人体周天之循环，便是一个小世界，炁，引动着血的潮汐！”

“人争先天一口炁，炁尽，身死道消，复归于无！”

张不闹居高临下，目光寡淡而又悲悯，说道，言道，似乎自身已化为道。

“道可道，非常道，道如果是可以说出口的，便不是道了，而张不闹，今天似乎推翻了这一观点...”

“历史兴替，人生老病死，我们自称修道之人，与那刍狗又有何异？”

田晋中有感而发，早已古井不波的眼眸中却酝酿着化不开的泪水。

他听闻了张不闹讲经，理解何谓道，对自身，包括整个人的渺小，心生悲悯，心境一瞬间跨越了太多迷障，竟忍不住即将潸然泪下。

然而，随着他话语落下，却久不见有人回答，便下意识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