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没有下雨，那是眼泪（1/2）

护城将军挡住了聂竹倾的路，聂竹倾抱着墨兰的尸体，才发觉墨兰是那样的轻，她看向护城将军开口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这位姑娘，我需要带走怪物的首级，不然尧城今日发生的惨剧，我不好向上面交代。”将军的任务就是平息尧城的惨剧，将罪魁祸首的首级上交给悦都那边，这样一来他这个将军之位还能保住。

聂竹倾看着墨兰的面容，她离开之前都是笑着的，和赵小童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第一次用法术去做这样的事情，将石头变成了墨兰头颅的样子：“不知这样将军可否交差了？”

护城将军复杂的看了聂竹倾一眼，她是仙门弟子，理应站在他们凡人这边，但眼前这位她似乎和其他的仙门弟子不一样：“可以了，就是不知姑娘的这个障眼法会不会被人识破？”

“不会，因为我从未让其他人看过此法，将军大可以放心，就算遇到我的同门，他们也不能看出这是一块石头。”每一位仙门弟子的障眼法都不一样，甚至连施法的口诀都是由他们自己创造的，为的就是让障眼法不被识破。

除非障眼法被同门师兄师姐看到过，他们就能识破，但聂竹倾在仙门时从来没有用过障眼法，所以没有人能认出她的法术来。

护城将军听到聂竹倾的担保，这才能放心的让人提走这块假石头，剩下的事情就是处理尸体，和受了伤的百姓们，对这些人进行一个安抚。

“小竹姐姐！”杨安茹追着聂竹倾来到了尧城出口，期间有多少百姓们见到聂竹倾就立刻躲了起来，他们不是害怕聂竹倾，而是怕她抱着的墨兰，就怕这怪物是诈死不是真的死了。

聂竹倾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心中默念出腾云术的口诀，招来一朵云，准备用腾云术快些送墨兰回家。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小竹姐姐，为什么，苏衔宇做的再过分，你也不该让这只怪物杀死他啊，我听怪物说你是仙门弟子，仙门不是要守护我们凡人的吗，你这么做会不会得到仙门的惩戒？”杨安茹一股脑的将心中的疑问全说了出来。

聂竹倾眉头紧锁的看向杨安茹，她从未觉得一个人话多，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好好照顾你姐姐去吧。”杨安茹问的所有问题，聂竹倾都不想回答，她不懂，凡人认为的是非对错，不是大家一致决定的对错，而是他们自己每个人心中有自己认为的对错。

所以人心复杂这四个字还真的没错，一个问题明明可以看到更多不同的一面，而凡人眼中只认定他们想要看到的那一面，哪怕那一面不存在。

云空全程看着聂竹倾去选择去决定，它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干扰过她的决定，现在看来它做的很对，聂竹倾需要的就是自己去想明白那些凡间所谓的恩怨。

聂竹倾一路凭借自己良好的方向感找到了距离尧城最近的也是唯一的沿海小村庄，尧城就只有这一个地方拥有一个小港口，但是靠海行商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没多久这个港口就荒废了。

来到海边僻静的一处角落，大海好似感知到了什么，海浪变得汹涌无比，浪花不断拍打着礁石，聂竹倾将墨兰轻轻放在海面上。

只见接触到海水的那一瞬，墨兰的双脚变成了漂亮的银白色，耳朵变成了鱼鳍耳，银白色的鳞片若有若无的在她身上显现。

上一秒汹涌的海水，在接触到墨兰的那一瞬变得极其温柔，海水轻轻的将墨兰的尸体包裹住，慢慢的聂竹倾只能看着墨兰的尸体消失在大海之中。

“她回家了，对吧，云空。”聂竹倾觉得鼻尖传来阵阵酸涩。

“嗯，她回家了。”

“可是我的心很难受，不管是小童也好，墨兰也好，我一个都没有救回来，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这种情绪叫什么？”聂竹倾无力的双膝跪在沙石上，看着一望无际已经归于平静的海面，她的心仿佛空了一大块。

“伤心难过，你在伤心，哭出来就会好一点。”云空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抱一抱聂竹倾的想法，她看上去很脆弱，短短的几个月里见证了两件她难以理解的事情，也遇到了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子。

一个为了爱情飞蛾扑火最后自尽，一个报仇成功最后也选择了死亡。

可是聂竹倾不知道怎么哭啊，她不知道如何将名为伤心的情绪变成眼泪流出来，她呆愣的看着海面，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哭不出来，云空，如果我没有选择杀死墨兰，而是带着她逃走，这样是可以的吗？”她的心里已有答案，却还是要问出口。

“竹倾，你是仙门弟子，而墨兰她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光凭这一点，她就不可能活着离开尧城，你也明白不是吗。”云空叹了口气，它不该进入文阁的，就应该让聂竹倾直接离开尧城，酒城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是的，聂竹倾一直很明白，如果墨兰只是杀了那四个人，而没有牵连其他无辜的人，她或许还能带着墨兰回家，但墨兰选择的是杀光这四个人的全家。

海水轻柔的拂过聂竹倾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