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城公子（1/2）

秦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人是面相端正，看这身形板正，精气神俱佳，倒也气质像可与大户人家做事的。要是会些武艺，当个看家护院也未尝不可。

“你嘛，看你这副模样，若你有一技之长在身，去与江府做一门卫，也未尝不可……”秦先生说道。

听到这话，青年正在喝茶，差点喷了：“啥？我这样只配做一个保安吗？好歹我之前也是打高级工的，先生，你这也太看走眼了， 这么瞧不起我。”

秦先生一听，觉得这青年话如此狂，不得摇了摇头，这青年怪腔怪调也算了，说话还如此之狂，保安？保一方平安？怕不是精神失常，幻想自己是一方土神地仙。

不过从他的语气来说，好似是不满门卫的差事。莫说江府，就是寻常大户人家门卫，那每月银饷也是养活一大家子绰绰有余，虽比不上自己于酒楼说书就是了。

“那你倒可以说说，你有何本事，口气如此之大？说起来，还未请教你名号？”秦先生问道。

“嗨，小子敝姓胡，乃西城人士，自小习得一身武艺，先前以打猎为生，什么豺犬狼虎，可单人以敌之。也算有些积蓄，然而老家年年大旱，这山精虎豹日益减少，不得已出来寻一份差事，

自小听说中州大陆有名的繁华之城江东城，心有向往，所以前来……”青年喋喋不休，这番话倒正经起来。

秦先生倒是听闻西域荒漠，凶险至极，这西城却未有所耳闻，想来是西荒边上地方，受西荒扩大的影响，逃荒至此的吧。

心下了然。秦先生却不再多言语。默默将自己的素面吃完，喊道：“店家，结账！”

青年还在自说自话，听到秦先生说要走，急到大喊说道：“诶，怎么要走了，我这不远千里来投奔您，好歹介绍个差事！”

秦先生一听，莫名其妙，怎么又成投奔我来了，这胡姓小哥着实不靠谱。也不理他。

这时伙计上来笑呵呵地对秦先生说：“好咧！秦先生，收您三两银子！”

秦先生瞪大可眼睛：“什么？！就一碗素面，我这也光顾你一月有余了，从来是十文钱，怎地，今日要打劫？！”

伙计一愣，说道：“这素面，加一盘二两牛肉，还有这小哥的牛肉面，确实是三两啊？！”

“这他吃的牛肉面，他叫的二两牛肉，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何我需帮他结账？”

伙计听了也糊涂：“秦先生，这位客官不是您远房亲戚吗？方才他点面时说是您请客…… ”

秦先生怒言道：“胡扯！我哪与他有甚么关系？我不认识他！店家你做生意的，怎地不听客人的话反乱信他人？！”

伙计听了有些迷糊，这面摊刚接手他老父亲的不久，也知秦先生江东城名声，却日日在他这吃素面，吃完还说自己日日大鱼大肉吃惯，换换素面口味，这一吃就是月余，今日还以为他碰见乡下穷亲戚，在他这小摊请人吃牛肉，不是挺合理的吗？还以为他素面吃久了，想换换口味……

伙计迟疑道：“这……客官，您不是说秦先生是你远房大表哥？”

青年仍坐着，喝了一口茶，说道：“确实是啊，我大表哥方才与我闹了不愉快，转身要走，我也没想到他想赖账，这可与他身份不符啊！只是没想到他赖账的手段未免太低级，假装与我不认识，刚才他都直呼我名讳了，我名就叫胡澈，他哪里是与我不认识？

唉，光天天化日之下啊……”青年抬头看了看天空，残阳即将落下，对着秦先生说：“表哥，你看，太阳还没下去呢，我这光天化日，用得也还适宜吧？您说书先生，评一评我这用词！”

秦先生听他胡扯，差点气疯了：“我与他不认识！店家，你要收钱，找他去，我只付我那一碗素面，十文钱！”

伙计还未说话， 胡澈倒是先插了句：“表哥，你可不能这样，你说你请客，我便没带钱，你可不能让店家做亏本生意！”

秦先生平复一下心情，想起方才青年说自己以打猎为生，有些积蓄，于是便说道：“你不是说你有积蓄？休要骗我！店家，我秦某人乃深香楼说书先生，可不会赖账！这小子外乡人，尽说胡话！”

伙计一听，只得望向胡澈：“客官，您看这……”

胡澈听了也不急，把面前的碗与茶杯挪开，把随身带的包袱放在桌上打开一角，伙计与秦先生看见他包袱里包着一些花花草草，倒也是青翠欲滴，仿若刚摘，

胡澈说道：“表哥，你误会了！我说的积蓄是我攒的这些药材，这可是宝贝，仙人都要抢！”

转头又对伙计说：“店家，我真没钱！他请客！”

秦先生定了定神，冷静了一下，甭管这小子胡扯乱嚼，这不是我点的，我有理！

“伙计，谁点的东西谁结账！”

“我没钱。”

“别听他胡扯！这小子疯言疯语！我与他根本不认识！”

“我没钱。”

“你没钱？你没钱你吃什么牛肉面！分明是想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