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欺诈者的末路（1/2）

所有的一切，再度变换。

这是孙海第一次与狐狸女执行任务时的场景。

这里是...美国。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欺骗】，被【欺骗】的可怜虫就是那个名叫莫里森的青年。

可怜的莫里森啊，明明已经被确认为下任值守【19时】的猎人，却因膨胀的野心与欲望，犯下弑师之举，再无退路，最终只得被迫加入深渊教会。

他与其余深渊使徒不同，他没有任何信仰，有的只是想活下去的念头。

孙海的这次行动完成得非常漂亮，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

好像也不是所有人。

宴会末，作为主角的孙海走出地窟，轻咳一声后，坐到月色下那位孤零零的身影旁。

狐狸女似乎知道是谁来了，她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你在担心什么？”孙海询问道。

“我担心作为欺诈者的我们，会不会也活在【欺骗】中。”

孙海一愣，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自从逃出黑渊，他就得到了【永生】，故而他根本没有死亡的概念，就连脑海里也完全没有自己会死去这个念头。

他不明白，为什么狐狸女会有这样的担心，但他本能地作出了安慰。

“放心吧，只要我们两始终是搭档，没有任何一方离开，就没人可以骗得了我们，如果其中一人被骗了，另外一人就必须立刻提醒！”

“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保持绝对的诚实，不可以互相【欺骗】。”

月色下，狐狸女回头望向孙海，双方的瞳孔中，都装着背弃世界的勇气。

气氛有些暧昧，孙海尴尬地抠了抠鼻头。

“那个，前辈，要不你就告诉我，你叫啥名吧？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前辈吧？”

“我叫...”

你叫...什么来着？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孙海却想不起来了，在【童话时刻】的污染下，他的记忆被越来越多地勾起，忘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最终，在他连狐狸女都遗忘后，他回到了一切的起点。

真正的起点。

“孙海！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啊啊啊！”

孙海惊恐地尖叫着，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眼前的男人扼住喉咙。

这个男人就像一头野兽，他的眼中满是憎恨。

【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他痛苦的事吗？】

【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挣扎中，孙海与男人一同坠出光照范围，跌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如水，不受控制地灌入孙海身体的每一寸空隙，他能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被黑暗填满。

耳边出现呓语，他仿佛看见了伟大的祂。

祂在说着什么...

明明是孙海从未听过的语言，但他却奇迹般地听懂了。

【凡人啊，吾赐汝永生】

【汝之代价，侍奉吾】

【直至末日降临】

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自心底翻腾，孙海从未如此舒服过，就连本该令人烦闷与恐惧的黑暗，此刻都无比亲切。

永生？

竟然真的是永生！

有了它，孙海就可以回到现实，从此开启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眼前的祂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孙海始终能感受到来自祂的视线。

孙海回头，本能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他知道这个方向就是黑渊的出口。

然而，没走出几步，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一道似曾相识的人影。

身着上白下红配色的巫女装，身形纤细到仿佛风轻轻一吹便会摔倒的女人。

她戴着狐狸面具，孙海看不清她的长相，更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人。”

“我不需要拯救，我已经走出了深渊！”

“不，你从未离开过深渊。”

狐狸女向孙海踏出步子：“我们每个人曾经都吮吸过深渊之血，如今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避免地成为了深渊之血的一部分。”

“而你所吮吸的深渊之血，名为【欺骗】。”

“【欺骗】？”孙海瞪着双眼，难以相信对方口中的话，于是他疯了。

“主才不会【欺骗】我！”

“祂降下神谕是为了让我去【欺骗】别人！”

“你一定是【欺诈者】吧？你骗不到我的！我对主的信仰绝对忠诚！我是主最虔诚的信徒！”

“主甚至赐予了我【永生】...”

永生？

孙海忽然愣在原地，不再说话。

“你发现了吗？”狐狸女来到了孙海的面前：“永生本就是【欺骗】。”

在孙海眼中，狐狸女的身形有些模糊，一时变换为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一时又变回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