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醒时分（1/1）

艾瑞克的头遭到了重重一击， 随着木碗落地的声音，肉汁洒落一地，强烈的血腥味占据了味道的主调，黑色的头发被染成了鲜血的颜色。在短暂的失神后，剧烈的疼痛传到全身，艾瑞克的表情狰狞无比，面部肌肉颤动着，像是要说什么。

“还活着吗？”小智笑了笑，“我在这里久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份真挚的友情，艾瑞克。” 艾瑞克的眼睛死死盯住小智的脚踝，涌出的鲜血让他已经无力动弹。小智俯身蹲下：“看见了吗？兄弟啊，你都流落于此了，我可不相信你厨房那些风干肉没教你活下去。”小智眼眸中异彩连连：“你的真诚让我一时间也被影响，以为我所猜想的富家子弟身份是真的，就像你擅自认为你所看到的世界是真实的那般愚蠢。兄弟你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真诚，很感谢你。”小智长叹了口气，随即狰狞大笑，“就像养狗让我当了回主人的快感，但是我要吃狗肉了！”

艾瑞克随即默然，说到底坚持至此只是为了死的明白,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黑暗，右眼也失去了光泽，只有听觉未失，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更如同刀子一般刺痛他心。“我的命是......他们给的啊......真是舍不得......去死啊！”他心中回想起，那两个微笑的脸庞，想起用他们的血杜撰的成的日记。“我领悟了你们的教诲，但......为时已晚。孩儿不孝啊！”艾瑞克的不甘在此刻涌上心头，左眼黑的如深渊一般，在血的点缀下变得怪诞。

“梦......我已经做够了。”艾瑞克站了起来，左边的脸庞在满是鲜血，漆黑的锁链从头上的伤口一根根伸了出来。

小智猛地转身，右手立即变得巨大，表皮被血红的肉瘤撑破，血管如一条条长虫一般蔓延，骨骼从血肉中刺出。黑色的锁链立即刺出，在即将接触到小智右手之时立即散开，又在手臂各处相互交错，随后收紧。小智顾不上疼痛，左手又长出骨刺，挡住袭面而来的锁链，短暂的交锋，小智已经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汗如雨下。小智正欲趁着这暂时的僵持开口，眼睛朝艾瑞克一瞥，顿时大惊失色。只见数倍的锁链从艾瑞克的手臂中爆出，血水滴答而下，随即迅速射出朝右手攻去。小智咬紧牙关，不过多思索，挣脱左手的束缚，断臂脱逃。锁链扑了个空，小智发出痛苦的嘶哈声，又在右手凝聚出来骨盾，双脚肌肉隆起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艾瑞克从始至终一脸平静，双臂自然下垂，毫无防御。小智狰狞一笑，立即出手，他并未注意到右手已经和锁链融为一体。"得手......"小智话未说完，右手在半空将其一把握住，血水溅射而出，弥留之际，他看到了他的朋友向其走来：”你可别死了，我把命借给你！你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艾瑞克恍惚了一刻，随即落下了几滴眼泪。

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何，是侥幸得救得释然；还是大仇得报的快意；亦或者是对远行朋友的不舍？“你到底算是谁？”复杂的心绪让他忍不住开口，就如同他们第一次相遇那般。“我吗？不知道啊......只是别哭哭啼啼的真难看......”可小智依然是嘲讽的话语，如果忽视他的泪和笑容的话，他就真的能骗到朋友了。

“我们真的在故土相遇该多好啊！”艾瑞克内心言道，将尸体掩埋后，艾瑞克从屋顶的缝隙中望着那轮满月，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