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谢衍（1/1）

瀚海楼。

此前匆忙，慕宁还未好好参观过瀚海楼，如今一见，真是楼如其名———各个仙家弟子切磋所散开的灵力如同发光的飞沙，给这瀚海楼内笼罩了层飘渺的滤镜似的。木质结构的楼身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朱漆绿瓦诉说着万年间无数少年恣意潇洒的往事。楼内中央本为盘旋而上的楼梯，但对掌握了御剑术的少年们来说简直无用，索性就拆了这楼梯，中间空出的部分，刚好方便众弟子们从各个书架选取自己所需的书卷。

虽然早有耳闻，但当慕宁真正走入瀚海楼时，仰望各层楼阁匆忙的人影，书卷顺着灵力轨迹来在中空里穿梭，日光浮在那书卷之上，顺着书卷流转光影。意气风发的少年们身着各色彩锦，在各处游窜，宛若在画卷中辅开的一点彩墨，腰间宫铃清脆，伴着欢笑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混杂着焚香与茶香，把慕宁拉进了一场悠长的梦里。

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是慕宁此生未曾体会过的，说得确切些，像是爱丽丝闯入了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这才让她有了实感，让她有真正身处于岁月悠长的修仙大宗的实感。

其实，呆在这也不错嘛。

慕宁望得出了神。

“你就是揽华君座座下的弟子？”喧嚣中一道清亮的少年音从上方传来，却让所有人停止了交谈，把视线集中于此。

“正是，阁下何人？”幕宁抬头环视。

一玄衣少年从高处一跃而下，平稳地落在了慕宁跟前。少年似乎还未长开，一双杏眼神似少女剪秋流情，清澈的眼波里映着慕宁的小脸蛋，肤色晶莹如玉，鼻尖和两颊边染着几分粉红，嘴角微勾，眉尾轻挑，有几分神气的自满在其中。

慕宁正欲开口回答，少年的身体就受到了一股惯力带来的超强冲击，差点没稳住身体，倒是慕宁被吓退了半步。

哇啊，这里的人都这么风风火火吗？

一位身着淡粉纱裙的少女用力地掂脚，一只手在后面扣住少年的双手，一只手拘下按着少年的头，脸上满是歉意：“冒犯了，师祖，阿衍平常就这么没大没小的，还请您见谅。”

那少年痛苦地挣扎着，少女便强忍怒气，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警告他老实点。

“无碍，你们是？”

那少女立即收手向慕宁作揖行礼：“在下灵素峰峰主弟子叶秋染。”

话毕踢了一脚旁边的少年，那少年便也不情愿地行了个礼：“云凌峰，谢衍。”

“唤我何事？”

谢衍听罢立刻来了劲儿。

“据说揽华君座从未收过徒弟，听闻前几日殿选时捡了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做徒弟，就是你吧？”

这小子真是出言不逊啊，换了别人估计早就不爽了，不过我可是灵魂二十八岁的大人，不跟你们小屁孩一般计较。

虽说慕宁心中是这样丰富的活动，但脸就像瘫了一样平静，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在外人看来这里的气氛就像僵了一样，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

除了谢衍外。

叶秋染那似含了晨露的眼睛慌张地在慕宁和谢衍两边转动，粉黛柳叶眉也拧成了一股麻绳，含辞未吐，不知该如何缓解气氛。谁知下一秋，慕宁语出惊人：

“你…

“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慕宁真诚发问。

“荷——”全场人倒吸一口凉气，叶秋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眼疯狂暗示谢衍。

奈何谢衍双目放光，他早就想和这位传闻中的师祖过过招了，慕宁的话正中他下怀。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