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们都是老怪物！（1/2）

唐小川总觉得城市的夕阳毫无美感。

除了将钢筋水泥的线条勾勒的更加锋利，剩下的就是拉的长长的阴影。

此时。

他正穿行在这样的阴影里。

逃课的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前往兼职的奶茶店打工。

而是前往了海北东路。

那是昨天女子给的名片上的地址。

唐小川讨厌麻烦。

但是有麻烦找上门总要面对，他希望在那“怪物会所”能得到昨夜造访的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答案。

如果只是个意外事件，像ufo之类偶尔可见，不影响生活最好了。

虽然这个世界，他觉得很无聊，很孤单。

但是他并不希望这个世界发生太大的变化。

……

海北东路位于海城市的老城区。

时代的发展日新月异。

这片老城区却好像被遗忘了，被淹没在了钢筋水泥丛中。

走进老城区，就像走进了一张90年代的旧照片。

甚至一些老旧民房和废弃厂房的墙体上，还能看到旧日斑驳的口号。

“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牺牲奉献，艰苦奋斗。”

唐小川乘坐62路公交车来到老城区，一边环顾着这些旧日的遗迹，一边走进一片低矮的民房区。

这里的房屋错落无章，到处都是阡陌纵横的巷子。

彼时。

斜阳已经从天边落下去，暮色正在席卷整个城市。

错落的光影逐渐退却。

让一条条小巷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这里的路灯似乎有点少。

很快。

唐小川走进一条幽暗深长的巷子。

足足三分钟。

他都没有走出这条巷子。

“这是……鬼打墙？”

唐小川停下脚步，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这条小巷太安静了。

是那种安静到令人发慌的悄无声息。

而且来路和前路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两个黑黝黝的口子，如同深渊一般。

四周的黑仿佛都蜿蜒扭曲起来，如同活物。

“这是……囚牢。”

这时。

一道喑哑难听的声音似乎直接在唐小川的脑海里泛起。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

一个血肉怪物，悄然在唐小川前面不远处浮现。

正是昨日扒唐小川窗户的那怪物。

他眼眶上那一对血窟窿，正死死的盯着唐小川，透着渴望和贪婪。

“年轻的肉体真是芬芳啊……”

他那裸露在外面的喉管做出吞咽的动作，“你准备好让我进入你的身体了吗？”

再次见到这莫名的怪物。

唐小川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了昨夜那样的恐惧。

也许。

这就是噩梦做多了的好处，他的抗性变得很高。

“你是……谁？”

唐小川问，他对于这怪物的身份真的很好奇。

“我是谁？”

怪物显然已经将唐小川当成盘中餐，并不急于对他做点什么，听着唐小川的话居然露出追忆的模样。

“我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换过太多皮囊，扮演经历过太多别人的人生，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谁了。”

“好像……最初我叫张二牛吧。”

“那个年代正在闹红毛，红毛喊着天国天国的和官兵杀的血流成河……”

“到处都在死人，想要活着真是太难了。”

“我家本来是安庆城中的富户，红毛过来杀一遍，官兵过来杀一遍，到最后就剩下我一个。”

“没办法，我太怕死了，为了谋一个生路，我就投了红毛。”

“刚开始还好，北伐东征一路成功，建都天京。”

“可是没多久，就乱了，北王杀东王，翼王又要杀北王，反正就是你杀我，我杀你……”

“到最后，最后就是天京城被曾剃头破了……杀的人头滚滚，人头滚滚啊……哈哈哈哈……”

“我想活，却总是没有活路，最后被那官兵劈了三刀，扔进了乱葬岗……”

“我在尸堆中醒来，没得一丝力气，觉得死定了，可能老天看我太可怜了，让我在尸堆摸出一个小册子。”

“这个小册子给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

“只要有合适的皮囊，我就可以无限的活着，直到……直到我找到真正的彼岸的门。”

“所以。”

“所以，从那以后，我是男人，是女人，是婴孩，是老妪，我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可是这重要吗？”

“这重要吗？”

“这都不重要！”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