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抽丝剥茧（1/1）

若要查案，只审讯当事人是不够的，往往还要佐以证物、证词。因此除了里正、李氏要审，还要查探是否有其他人证物证。

里正、李氏的邻居、二人家里的物件、办事的痕迹，一样都不能放过。

执法局分别派人手去查访、搜检，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些二人私下来往的证据。

据他们邻居所说，李氏常常给里正送东西，多数是吃的玩意。“李氏吃的做的好，总是做很多送给我们。常常送完我们后就提着个篮子到里正家去，回来篮子就没带了。”“送东西，我知道，李氏常常送东西给里正家，回回都是里正老婆接得，他老婆拿了东西有时候也会给我们分一点尝尝。李氏手艺真不错，我还跟她学过嘞。”“有私情？不能吧！里正老婆他不晓得嘛？还和李氏关系那么好？”

除了问了街坊们，搜检队还在里正家里找到了一袋李氏送来没吃完的炒瓜子。里正老婆说：“她上个星期送了点自己种的花生和瓜子来，我不爱吃瓜子，怕上火，还没吃完。”过了一会，里正老婆提了半条腊肠来：“这个过年的时候她送来的，我忘记吃了，一直吊在屋檐下，刚刚忽然想起来了。”李氏家里没人，也没找到什么私物，但是据张五说，李氏的灶、房顶的瓦、院子里的苗都是里正特批的。

街道办事的记录里，李氏一家总是优先。

“似乎，张五所言确实不假。”会议上，有人说。

解颐不语且面无表情，顾词满脸纠结，奚越提出质疑：“这些不足以确认里正和李氏之间存在贪污受贿之实。首先，李氏虽然总是优先，但是并没有不合章程。比如最近一次，街道修路，李氏家门口道路两侧确实损坏较严重，优先修补也说得过去。上一次冬天大雨大雪，街道发过冬的瓦，虽然先发了李氏，但是每一家也都发了，并没有给李氏多发，其他人少发的情况。第二，虽然李氏确实给里正送了很多东西，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家常之物，妇人间送这些很常见，而且价值也不高。最后，里正、李氏、里正老婆和他们的邻居都否认了李氏与里正存在不正当关系。”

这一番话，有人认同，也有人不认同。一位不认同的人就站起来反驳：“总是优先李氏，这个次序肯定是不合常规的这是其一。其二，或许他们故意传递这些价值不高的家常之物掩人耳目。至于最后一点，里正和李氏的话不一定可信，其他人则可能被蒙蔽了 。”

会议室迎来一阵沉默，忽然有一人说：“或许李氏是和里正老婆关系好也不一定，不是都说每次都是里正老婆接的东西吗？”

会议室里又七嘴八舌讨论起来了。

解颐听了很久，见今日再讨论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便简单说了两句：“里正和李氏的关系是审理这次斗殴案的一种方向，我们目的是要理清斗殴案的起因和经过，”解颐扫视下方下属，见他们有所开悟，便结束了这次会议。

会议结束后，顾词和奚越讨论案情，奚越说：“确实，就算里正和李氏之间存在贪污受贿的事那又怎样，那也是另外一个案件，还是不能解释这些人怎么发展到聚众斗殴的程度的。”

顾词说：“我觉得还是要查张五和郑二几个人。”

奚越和他对视一眼，二人脱口而出：“郑二！”

“张五发起斗殴事件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郑二的说法看似和张五一样，可是他介意李氏和里正之间存在贿赂一事不像张五那么深，他的在意程度不像能支持他深度参与到斗殴案里。”

奚越没有参加过郑二的审讯，不清楚郑二的情况，听见顾词这么说，果然有些好奇郑二的情况。于是顾词带着奚越一起去看卷宗。

郑二的审讯异常顺利，顾词几人就问了一句斗殴案是不是跟他有关，他就交代了他记恨里正偏心李氏，所以一时气愤，骂了李氏两句。郑二还悔过说：“我不该太激动，引发了斗殴事件。”

郑二交代的好似十分完全，但是当顾词他们问得更详细时，郑二就说不出什么了，只来回车轱辘说：“我一时上头，我不该随意骂人。”

后面顾词他们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放弃，转而问起了他斗殴同党名单，郑二态度很积极地将名单都报了出来 。

虽然郑二的证词和张五似乎没什么大出入，但是郑二反复的念叨还是引起了奚越他们的注意——骂？

骂战升级成斗殴，看来，这中间还有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