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只999（重修版）（1/1）

知晓自己在楚灵宸面前是个陌生人的苏云也就没有了顾忌，她随意挑了几把惯常用的武器样式递给楚灵宸。

她随意道：“就这些吧。几日可交付？”

楚灵宸答道：“三日便可。”

或许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相似的人了，楚灵宸修长瓷白的指节从苏云选的样式上扫过，眸中带着些许缱绻与怀念。

他难得开口多说了句：“这些也曾是她喜欢的。”

“她？”苏云带着些疑惑望向楚灵宸。

“我的徒儿。”楚灵宸没有过多地解释。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像是谈论第二天要吃什么的这种小事一样。

楚灵宸这句话一出，苏云立马就懂了。

这个幻境的时空仍旧是她走后的那一段时间。只是看楚灵宸的表现，似乎这个幻境似乎更加贴近真实的世界。

苏云感觉这是个突破口，她接过话头：“你像是许久没见到你的徒儿了。”

楚灵宸话多了些，但仍言简意赅：“她不告而别了。我一直在找她。”

“她不告而别就算了。这种不孝徒儿要来做什么？”苏云想看看这个幻境中自己在楚灵宸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忽而她眼前闪过一道寒光，接着脖颈处就感受到了凉意。

她听见楚灵宸的语气冰冷：“别说她。”

“好，不说。”苏云倒是没有在意自己那把仍悬在自己颈子上的利刃，她笑道：“是我多言了。那我能知道一下你们的事吗？”

楚灵宸瞧出苏云眼中没有恶意，出于客人的身份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刚刚那一下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

但心中仍有芥蒂，他做不到像刚刚那般疏离有礼，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盏茶。

苏云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在苏云以为楚灵宸都不再和她说话时，楚灵宸开口了：“我徒儿死在了我怀里。别人都知道她是为了挡了一剑才死的，但我知道她早就存了死志。她死之前同我告过别，只是我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告别。”

他声音低哑，像是穿过晨间雾色浓重的山林，带着一身沉甸甸的水汽与疲惫来到这里。

或许是视角的转变，也或许是被楚灵宸语气所感染，苏云的心境有些许波澜。

不是愧疚，不是难过，是……有些心疼。

苏云摇摇头把想法从自己脑海中甩了出去。

她清楚地明白如今面前的楚灵宸并不是真正的楚灵宸。真正的楚灵宸在把剑架在他脖颈上时，她就再也没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

楚灵宸，是天下第一剑修，又是无情道的修行者。

他的心从来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柔软，他手中的利剑也不是当摆设的玩具。只要他下了杀心，那么那人就再也没有生路了。

如今这幻境将楚灵宸的心狠手辣软化，增强了他的温柔。所以他们才有了坐下谈话的机会。

苏云想要继续从楚灵宸口中探知更多信息，于是她接着问：“你怎知她早已存了死志？你没阻止她吗？”

楚灵宸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更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