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1/2）

京都的新年华喜，满城红稠彩灯，流光溢彩，皑皑雪白之中，一片艳红。

一方小院落中，一抹红衣勃发的少年走出大门，回首扬起爽朗笑声，薄薄雾气从他唇间呵出，“段兄，新年快乐！”

虽然只留给他一抹雪白的背影，但他还是极为开心地转身离开。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落着，白袍走到院中堆砌的雪人前。

这堆起的两个雪球还好，一大一小，滚得十分圆润，只是雪人身上的装饰就极其诡异了。

秃秃的脑袋上系了条竹青色的发带，同色的裙子绕在圆滚滚的身体上，被画出的脸就更可怕了，比狸猫还圆润的眼睛，咧到耳根的嘴。

比门上的辟邪像还辟邪。

“又下雪了，要多添衣，你那么怕热，应也是怕冷的。”男子身姿单薄，垂绽的袍几乎快融进雪色，但他似乎不觉冷意，微红的指节缠着一条与雪人身上同色竹青绒巾裹到没有脖子的雪人上。

他满意地轻点头，面上的笑净柔似这满地的深雪，“我会去添衣的，你让人送来的冬衣到了。”

而后，他起身，往院内走去。

……

李娇娇撑起发晕的身体，望了一圈四周，熟悉的布置。

只是窗外在飞雪，床榻下的小炭炉在噼啪地燃烧。

她离开有这么久了么，都入深冬了。

不过眼下重要的不是这个。

李娇娇起身，套上鞋，由于刚回到身体，还未恢复体力，一个脚软，哐一声磕到床架。

“嘶…”她揉着脑门，硬撑着打开门。

门一开，凛寒的风雪便瞬间袭来，灌进衣裙里，冻得李娇娇猛地一个冷颤。

外面一片苍茫，但廊下的红稠球却格外鲜艳，还有门两侧的对联。

“长大了呀。”李娇娇弯下眸，心里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喜感。

但慢慢在一走廊的对联中慢慢消磨，直至见到那丑丑的雪人。

“……”救命，这个世界怎么能容忍这么丑的东西存在！

院侧的炊烟散走最后一缕，同时，轻盈的脚步响在廊下。

跟雪人瞪眼的李娇娇转头，一眼便见一抹白袍走来，手中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水饺，雾白的蒸汽外散，朦晕了袍子主人的面貌，只依稀看到柔和的轮廓。

“阿青！”她欣喜地朝他挥手。

腾着蒸汽的碗拿下了一些，明净轻柔的面廓瞬间清晰，段青莲弯下眸，红唇略勾，“李娇娇，吃饭了。”

“我不饿……”

话还没说完，长大了一圈的白狸从她脚下窜过，绕着段青莲喵喵直叫。

“……”哦，这个李娇娇。

少女面上明显的失落让段青莲的笑意更深，“你也是，来吃饭罢。”

“我吃！”李娇娇刚提起裙子，还没踏进走廊，又来一只飞快窜过她。

一白一黑，一猫一狗，欢快地在袍尾打着圈。

“……”小白狸就算了，连养了那么久的小黑皮也当作没看见她，气死得了。

寒风飞雪间，垂散的乌发被扬起，数粒白雪落在发间，段青莲眉眼间的笑意快要蕴不住了一般，他再开口，声音柔澈融进飘雪，“还有你，新年快乐，李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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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段青莲成长了许多，虽然三步一隔的对联有些诡异，院内不想承认是自己的丑雪人很是吓人，但除了这些，他真的有好好听话在活下去。

“晚上要同我一起放鞭炮么？”

碳炉中又添几枚新碳，烧得更加鼎盛，段青莲坐到李娇娇对面，微笑的望着她。

“放。”李娇娇点头，搅着碗里的饺子，“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以前的段娇娇呢？温柔娇软好推倒，时时刻刻都要亲亲的人呢？

“坐过来。”她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段青莲听话地坐到她身侧，可还是与她保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

“你到底怎么了？我回来你不开心么？”李娇娇放下勺，捧住他的脸，明显，手心感觉到了一丝颤意。

段青莲轻摇头，“不，我很开心，开心的有些抑制不住。”

明艳鲜活的李娇娇又回来了，他自然开心，开心得胸腔的跳动快要破开，他太想触碰她了，可怕她会害怕，再消失。

茶馆的说书他每日都会去听，故事里说，爱人先自制。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让他给你说鸡汤，怎么尽说破坏我们感情的，明日就去找他去讨回银子。”李娇娇听完，眉目一蹙，抱怨了片刻，又凑近，香甜瞬间卷进鼻腔，“别听他的，听我的，想亲亲就亲亲，想抱就抱，我可想你了。”

“那是不是我说爱你，你也不会再消失了？”

“没错，你想说多少次都可以。”李娇娇点头。

段青莲望了她许久，似乎在犹豫，最后拥上她，浅浅地在她耳畔轻喃，“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