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回京都（1/2）

难掩而喻的疯狂。

祁怜极其后悔招惹了一个疯子，还是一个能肆意妄为的疯子。

“别杀我妹妹，我给你磕头，给你道歉，把你的银线还你，你要怎样都行，只要别杀我妹妹！”如今他只想护好最后一名家人。

段青莲接过银丝，眼里的趣意渐浓，“如果她死了，你是不是会很痛苦，会惨叫？”

祁怜顿住了，望向吟吟笑面的目光惊措交惧。

“看来是会了。”段青莲勾着唇，满意地轻点头，拖着剑来到女子面前。

他蹲下身，扣住女子的手，面上柔似轻云，可手上的力气极大，直接将女子从桌下拽了出来。

“抱歉，我改主意了，比起你，他的惨叫更让我开心一些。”

话音一落，女子闷声倒地。

祁怜眼睁睁地看着一切，血腥，痛苦，段青莲，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受到漫天掩地的黑暗，喉咙遏地无法发声，一阵恶心感上涌，止不住地呕了起来。

“奇怪，你为何不叫？”段青莲偏头，垂在地面的长剑坠着新鲜的血珠。

“疯子！”祁怜恨恨地凝着浸透鲜血，却笑若佛子的少年。

他的面目逐渐狰狞，凝白如玉的脸生出绒毛，十指褪去幻成利爪，八尾赤尾立在身后。

李娇娇一直在院里，不敢进去厅内，光听里头的惨叫，还有飘出的淡淡血腥味就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屠戮场。

惨叫声停歇，片刻后，厅门猛地被破开，重伤的祁怜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翻上墙院消失不见，只是他走过之处溅了一路梅花。

段青莲立在厅内，手里握着一条赤色的狐尾，血液不断汇聚，从下巴滴落，他的目光停留在祁怜逃走的院墙。

一片死寂。

……

杀人的兴奋褪去后又变回无趣。

段青莲拖着剑，走出了祁怜的院子，延出剑声依旧沉闷，还划出一路的血痕。

他一身血衣行在路上，对路遇的鬼仆视若无睹，直到泰媪挡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

见罢，段青莲拉平的唇角又勾了起来，“自然是找你啊。”

“找我？”泰媪挑眉，红唇同样略勾。

段青莲手轻抬，剑锋离地，沉闷的逶迤融进轻柔的嗓音里：“是啊，你也去死吧。”

同他平缓的语调不同，剑出得极快，泰媪躲得及时，但腹部的衣料还是被割破。

泰媪一摸小腹，掌心染上小片的红痕，她暗下眸，“看来你还需要一些调教。”

李娇娇一惊，莫不又是那让段青莲动弹不得的咒法？

可段青莲还挺立在那，他弯着唇，鲜血染过，仿若薄了一层胭脂，乌蒙的天空下，成了唯一的艳色，“你忘了啊，我现在是邪祟了，你的咒法不再对我起作用了。”

“所以，去死吧。”

风总是适时的扬起，吹起他的衣袍，吹散血腥，飘向远方。

鬼仆们汇聚而来，阻成一道人墙，挡在泰媪面前。

段青莲扬起剑，袖下的剑线也一并用上，他踩过鬼仆的尸体一步步朝泰媪逼近。

愉悦感又复燃，想想这把长剑马上就要插入泰媪的心口便兴奋地不能自抑。

终年昏暗的幽冥从来是死气沉沉，冷怨冗长的氛围与眼前如新雪彼岸的少年格格不入，他面目温静如昙，应是这里最好的点缀。

可终究是留不得了。

泰媪紧紧蹙眉，终下定决心，对仅存的两名鬼仆道：“立刻，把他送出幽冥。”

*

每一次进入段青莲的记忆都会睡得不安宁，他的记忆没有美好，这一次也不例外。

李娇娇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

窗外清晨，光线和煦，雨露蒸发着清香，与幽冥乌蒙蒙的天截然不同，明亮又温暖。

她转头，发现段青莲破天荒的没有在床上缠着自己，而且托着下颌坐在桌前，用袍内垂下的剑线逗弄着桌角翻身玩乐的白狸。

“？”这就是吸猫体质吗？一晚混熟。

“你醒了。”察觉到动静，段青莲收回剑线，回头望向李娇娇。

玩乐的银线突然不见，白狸先是一顿，而后立马翻过身，跑到段青莲脚边挠起他的裤腿。

“饿了么？我买了红糖包子。”段青莲弯下眼睫，与桌上摞起的蒸屉成了一道风景。

“……”

-

又从庆阳启程，路上又多了一个小伴。

没有在归林镇作停留，马车一路进了京都。

京都还是那样繁华，只不过离开时是微冷的初春，现在已经是快要入秋的夏末。

“我同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马车悠悠地停在郡王府前，李娇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与段青莲再对一次路上对他的叮嘱。

“记住了。”段青莲微笑着点头，同她着急的模样天差地别。

李娇娇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