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愧疚一点（1/2）

房内。

斑驳到看不出原色的白袍褪下，白皙的胸膛尽是刀刃留下的划痕。

如祁怜所说，刀刀入肉。

李娇娇小心地擦拭干净段青莲身上的血迹后，准备上药。

“痛的话你就说，叫出来也好。”她是希望段青莲能说出疼来的。

“好。”段青莲轻点头。

跪坐在榻上的他乌发散在身后，身体线条均匀，覆着薄薄的肌肉，这些日子他有听话吃东西，比以往稍长了些肉。

虽是如此说，当药擦拭在伤口上时，他面上仍是笑着，身体本能的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直到上完药，他也未说过一次疼。

李娇娇拿过纱布，轻叹了一声，脑海里还是系统的那句话，他没有改变，只是在克制。

所以说是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变得同常人一样了么，懂喜怒，说哀乐。

“常人是不是应要说疼？”

她蹙眉的模样被段青莲揽入眼底，他也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是那个声音让李娇娇来改变他的，它说他不是常人。

“常人就不应该对自己下手那么狠。”李娇娇扯开纱布，缠上他的身体。

缠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抬头对上那双略弯的眼眸：“睡觉的时候不能抱我，会压到伤口。”

她的话突然，让段青莲的笑略顿，片刻又扬回弧度，“我以为你又会生气。”

像这种时候，李娇娇应该会敲他的脑袋，或者瞪着些圆润的眼睛教训他。

可都没有。

“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会努力做到像的。”

做到像，但不会是。

段青莲握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略垂的长睫蕴着窗格透进的夕阳，朦胧又梦幻，仿佛一碰便要碎了，“我不知常人该有如何的反应，也不知常人应什么时候要笑，以前未有人教我，现在你在了，应是可以教我的。”

纱布从手里滚落，沿着榻滚到了脚踏，拉出一条长线，像极了段青莲的过往，苍白且绵延。

他的童年，他的过往，她都见过，没有人教他该何时笑，何时哭，何是难过，何是快乐，乃至于他颠乱了认知，疼痛即是至上。

扭曲在瓶中生长的花已经成型了，怎么能像蕴满养分的泥中生出的花一样呢。

可这扭曲的花爱她，爱到可以折断自己的根茎。

“你不必做常人。”李娇娇抬起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是我错了，段青莲就应该做段青莲。”

“为何，我做好人，做常人，难道你不开心么。”段青莲偏着头，少有得显出疑惑。

李娇娇摇头：“做段青莲就好了，我爱的是段青莲。”

她话出口之后，静了许久，段青莲微仰着头，也凝了她许久。

“我能亲你么？”嫣红的唇微张，打破了沉默，“我现在很开心，心跳的很快，很想亲吻。”

李娇娇俯下身，靠近他的唇：“当然可以。”

得到了回答，亲吻瞬间落下。

他的吻如他的爱意一般肆意，从起初地轻吻至疯狂的深入，他擒住她的手，倒在榻上，身体的纱布松垮，不知何时将两人缠绕。

唇瓣分离时，李娇娇面颊红得厉害，气息也喘得断促。

她差点又要被亲晕过去。

面对又要落下的诱人红唇，她伸手挡住，“我们暂停。”

果然，段青莲眉眼微敛，是失落惹怜的神情。

李娇娇撑着他的肩，起身，拢起坠在榻上的纱布：“先把伤口缠好。”

“那之后可以亲你么？”

“可以。”

这罢，段青莲才乖乖坐好。

李娇娇理好纱布，继续绕着他的身体缠上。

她的手艺是越来越熟练了，比起开始时那粗滥的缠裹方式，现在好看了许多。

想起和段青莲初遇他就受伤，那时也是她替他缠上的纱布，起初的他疯病可谓“可怕”二字能概论的，包括他在原著中分分钟都想着同沈云澜殉情。

可现在的段青莲仍温顺乖巧，丝毫没有想要她殉情还有病娇的经典小黑屋剧情。

“阿青，我问你个事。”李娇娇系好结，挪到段青莲面前。

“好。”段青莲盈着眉眼，语气柔和。

“你难道没有想过把我关起来了吗？”虽然有些作死，但李娇娇还是想问。

显然，段青莲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很快，喜悦之意染上他的眉梢，“你愿让我关起来么？”

看这样子，好像真有想过……

“你太娇弱了，我也觉得将你关起来会好些，总是被人带走，我也很头疼。”

“我也只是问问…”李娇娇忙拒绝，“那你怎么没有把我关起来？”

段青莲竟然克制住了病娇文的小黑屋必经剧情。

“因为会让你不开心，所以我忍住了。”李娇娇的拒绝让段青莲失落的浅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