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愿你好梦（1/2）

“你今日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上团团常用的东西。”

“大人……”

宁酒青有些无语，“我不相信您不知道自己这个借口找的有些蹩脚。”

能让花嬷嬷体贴到连暖炉都准备好的人，能忘记带团团的东西？

“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谢临渊坐在软榻上的姿态放松，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

“天气冷，你要不要披上外袍再和我说话？”

宁酒青低头。

她的中衣没有扣紧，露出一片清晰的锁骨，莹白如玉的脖颈上有未擦干的水珠朝下滚落没入其中。

她急忙低头整理了一下。

有心想要拿件外袍，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两手空空没有行李的人。

宁酒青，“……”

“看来下人做的还是不够细致。”

谢临渊站起身子。

灯芯摇晃，他的影子和宁酒青的重叠在一起，原本勉强算的上宽敞的屋子突然变的逼仄了很多。

“大人……”

“嗯？”

谢临渊面对她的时候一向很有耐心，抬步慢慢向她靠近。

宁酒青有些紧张，无意识后退两步直接坐在床上。

“我只是想帮你拿衣服。”

谢临渊在突然靠近她时突然朝右边走了两步，走到床尾摆放的箱笼处准确的打开其中一箱，从里面拿了件冬季在屋内穿的厚实锦衣回到床边，“穿上吧，仔细着凉。”

他的动作神色之中不见丝毫冒犯之意。

宁酒青伸手接过。

即便知道他不会肆意打量，依旧放下床帐然后背对着他三两下匆匆穿好，这才重新将床帐勾起。

谢临渊背对着她。

他身形瘦削，可看着却并不文弱，仰头看他的背影也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宁酒青没忍住多打量了两眼。

“好了？”

像是偷看被人抓到了一样，宁酒青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轻声‘嗯’了一下算是应答。

谢临渊转身将桌前的凳子拉到床边，手里像是变戏法一样出现一块棉帕。

“脚底不能受凉，把脚放进被子里。”

宁酒青不知他要做什么，只下意识循着他的话用被子盖好双腿。

谢临渊将枕头放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拍了拍，“躺下吧。”

“大人……”

宁酒青看着放在床沿的枕头，视线飘到他手上的棉帕终于落在他的眼底，“您不会是要帮我擦头发吧？”

谢临渊眉梢微扬，“有何不可？”

“可是……”

谢临渊温柔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躺好，倾身吹熄床头的灯，只留房屋中间桌上那一盏还闪着晕黄的光。

屋内骤暗。

宁酒青的睫毛抖了抖，藏在被中的双手紧张地揪紧床单，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谢临渊的视线从她光洁的额头落在她颤抖的双眸之上，而后滑过她的俏丽琼鼻落在泛着淡淡粉色的唇畔之上后倏然收回视线。

墨发在他的指节中穿梭。

在朝堂一人镇八方的丞相大人，手上拿着一柄骨梳温柔细致的先将她的长发理顺，而后用棉帕一缕一缕的帮她拭干。

屋内炭盆的星火急跳两声。

宁酒青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脖子，抬手向后攥住他的棉帕，睁开眼睛恰好撞进一片温柔的旖旎中，嗓子有些干却依旧小声开口，“大人，这样于理不合。”

她的手指有些粗糙。

谢临渊没有回答，只捏起她的指腹仔细的打量了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捏了捏上面的茧子，而后松开了手若无其事，“明日我让人去寻些膏药给你涂手，今年冬天养一养，等开春就好了。”

“大人。”

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懵懂少女，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无法辨别自己的真实心意。

正因如此，她无法坦然装作看不明白对方心意从而安心受之。

她也不想，管不住自己的一颗心。

“小女此生，真的不想嫁人，”宁酒青鼓足勇气看着他的眉心，假装是在认真和他对视，“大人别在小女身上浪费时间了。”

“无妨。”

谢临渊擦头发的动作细致认真，丝毫不会让她觉得头皮发疼，“我不会逼你嫁人。”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

他并不着急，并甘于接受对方的一切选择。

“你床尾的几个箱笼里全都是女子常用之物，已经分门别类的装好，”谢临渊自然转移话题，“挂着铜锁的箱子里装的是外衣……”

他的声音如玉石敲击，铮铮荡在宁酒青耳边，不觉吵闹，反倒像是韵律琴音，令人安心。

宁酒青争辩不过只能暂时放弃，打定主意下次寻个合适的时机再与丞相大人好好说个清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