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说个正事（1/2）

宁老夫人不再多话。

她独自一人站在最前方。

宁父宁母站在后面，宁酒青和宁云烟一时没有动弹。

“云烟，”宁母生怕对方和自己贴在一起急忙说道，“来，你站到母亲这边来，让她站在你旁边就行。”

宁云烟飞快的看了一眼宁酒青，故作为难，“母亲，应当是姐姐她……”

“酒青丫头。”

老夫人头也不回，眼睛半阖，“你过来站祖母旁边。”

“母亲！”

宁母尖叫一声，“这于理不合！”

“她一个小辈，怎能站您旁边！”

“聒噪，”老夫人直接扭头牵着宁酒青将人拉到自己身旁，“酒青丫头是宁府血脉，是我宁家的嫡长女，什么时候老身疼宠自己的亲孙女，还要看你的脸色了？”

宁母还要再争，宁云烟已经低泣出声，“母亲，别说了。”

“冬祭重要，您看那香都快要灭了。”

“行了行了，”宁致远心底有事，对这个冬祭并不上心，“都别再啰嗦了，酒青你站在老夫人身边。”

“冬祭结束之后，你到前院书房来一趟。”

宁云烟眼神微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退站在宁母旁边，心底恨意决堤。

'老夫人身边那个位置，她等了五年，都没有机会。'

'凭什么宁酒青一回来，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她想要的？难道血脉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明明她宁酒青粗鄙无礼上不得台面！'

'凭什么？！'

老夫人捏了捏宁酒青的手不再多说。

宁酒青五年前的盛夏被宁家找回，没待到冬祭那日便被扔到了锦州的荒宅。

她站在老夫人身边机械动作，脑袋却转个不停。

这次回来……总觉得宁家似乎有些不同，确切的说，宁家好像变穷了。

宅子里的花少了许多名贵的品种，下人的精气神也有些萎靡，就连院落，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一尘不染。

宁酒青瞄了一眼桌上的祭品。

虽然她不懂京城那些时兴的名贵老字号，但这桌上，怎么看都是一些普通的糕点，最昂贵的就是那整只烤全羊，价值千金的新鲜水果更是根本不见踪影。

‘宁家落魄了，宁致远不会是想把我给卖了吧？’

檀香将灭未灭

赵管家在旁高诵。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

“集地之灵，降甘风雨。”

……

……

宁酒青收敛心神，听的认真。

“承天之身，兴甘风雨。”

“庶卉百物，莫不茂者。”

宁酒青在心里默默翻译。

‘如果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漫天神佛真能见证人间苦痛繁多，请让害人者无所归，施暴者无所倚，敬爱者有所福，善意者有所幸。’

她垂眸闭眼态度虔诚，仿佛没有感应到来自后方那三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赵管家提高嗓音几近涕泪。

“苍苍者天，必佑忠诚。”

“冥冥者福，护佑宁府。”

老夫人缓缓睁眼，眸底带着水光。

她身子不如从前健朗，站的久了便有些竭力，宁酒青下意识搀扶了一把，老夫人垂眸，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慈爱。

“祖母没事，让胡嬷嬷来吧，”老夫人心疼不已地看着她被固定的手臂，“等会让大夫看看你的伤，小姑娘家家的，身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宁酒青没有推拒她的好意。

她初来乍到，处处客气反倒容易让围观的旁人心生轻视。

“你跟为父到书房来一趟，”宁父心底焦急一刻也不愿多耽搁，“为父有事跟你说。”

宁母眼珠转了转飞快插话，“妾身和云烟也要过去，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既然如此，”老夫人冷哼一声，“老身也去听一听，你要跟酒青丫头说什么。”

宁父气结，“你们！”

夫妻多年，他深刻知晓宁母的性子，正因知道，此时才不敢拒绝，只能暗自恼恨对方愚蠢短视，只希望别坏了自己的大事。

“罢了，”宁父一甩袖子声音很冲，转身先走，“你们要听便跟上来吧。”

候在一旁的胡嬷嬷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以后你跟在大小姐身边服侍，大小姐身上有伤，你要仔细认真些，别笨手笨脚的。”

话落她又带着丫鬟向宁酒青行了一礼，“大小姐，这是老夫人给您挑的丫鬟，您先用着，若是她不够机灵，您跟老奴说，奴婢再重新挑一批丫鬟给您选。”

小丫鬟急忙跪在地上，态度恭敬，“请大小姐给奴婢赐名。”

“棉雾，”宁酒青略一思索便有了想法，“我对丫鬟的要求不高，只听我的就好。”

“棉雾多谢大小姐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