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分歧（1/2）

如周迟宴所料，影素和段奕尘打到后山便收了刀剑。

段奕尘见她用的还是当年那把剑，也勾起了一些同僚回忆，神色柔和些许，可说话仍然还是不着调，有够难听。

“不愧是影座大人，明明主上已经失踪多年，影座大人的身手还是一如当初。”

影素无意与他叙旧，只是警告他道：“如今侍主更迭，若你敢动她半分，我定第一时间斩你首级。”

“哎呀呀。”段奕尘抱着胳膊来回踱步，语气轻佻，“影座好狠的心。当年我还和冬宁打赌，说影座忠心耿耿，护主有功，就算是江山易主，海月失明，影座对待主上，挖空心肺也只有一片赤诚之心。”

“可你几年前不告而别，离开不久主上便失踪，白梦泽内各派瓦解，人员溃散，若说这事与你无关，你觉得我会信？”

口头上影素不如段奕尘那般能言善辩，此时她清冷的眉眼淡淡，沉默不语。

“她是主上落在京城的女儿？”虽是问句，段奕尘却以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

影素皱眉，正想开口，却被段奕尘打断道：“她不是少主。主上在我心中的位置，她还无法替代。”

段奕尘音色骤冷：“明明生的是女子，身上却无主上半点神气英姿，如此羸弱无用，恐怕连自保都得靠他人帮扶。要是换成那群老不死入的京城，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他聪明至极，影素没有反驳，只是道：

“她不需你来效力辅佐，我自会保她性命无忧。待重云关入口打开，我会扶她上位。彼时，无需我威逼利诱，他们自当恭重敬仰，迎接新的主人。”

“天真。”段奕尘说话完全没留脸面，“主上失踪，他们各怀鬼胎，你以为他们会傻着巴巴地等你寻人回来坐镇四处，继续俯首称臣，让人压着他们？”

“即使你是昔日影座，单枪匹马，凭你一人，带着这种累赘，还想肃清四处？”

他继续说：“没了主上，四处护法皆隐居偃息，保存实力，那群老顽固更不会活的太久，听见主上有后的消息自是心急如焚，此般节点，你觉得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影素眸色晦暗，一针见血：“那你为何还逗留在京城？难道仅仅是为了寻求重云关的通道？”

“那自是……”段奕尘噎了噎，这句话扎到了他的痛处。

那自是还有其余三个废物要养，白梦泽总共四处，除去已经分裂的两处，还有两处。这大把大把的开销，他不出去捞钱，难不成让那三个不省心的出去打拼？

不亏钱不捅事都算好，还指望他们赚钱？！！他呸！

影素继续质问：“你入宫接近皇帝失败，理应另寻他法。伴君如伴虎，你身为谋士首座，身份本就危险，本该低调行事，可你扎身权贵之中，还混的如鱼得水，费神费心如此，难道只是为了养活大师和谋士两处？你敢保证你没有掺杂私心？”

段奕尘嘴角微勾，脸上毫无被拆穿后的窘迫慌张，反而更加趾高气扬道：“你为她倾注所有，若她将来不肯回白梦泽，不肯继位，你又该何去何从？拿刀逼迫吗？”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那我在宫中所求何事，又与你何干？”

两人谈不到一块，各哼一声，抱着剑背对彼此。

就算是昔日同僚兼战友，如今行路不同，分歧自然数不胜数。

“别说我没提醒你，她对靖王如此上心，今后被人拐了去，你可别告诉我你还要去砍了靖王。”

“若他对女公子无用，有何不可？”

这么极端？

段奕尘回头睨她一眼，心道她真是无可救药，一个劲儿地维护，简直把云洛鸢当成自己的命。

“小心作茧自缚，养了只小白眼狼。”

“这话先敬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段奕尘嘴角微抽，提着剑离开，很快便隐身于夜色。

翌日。

晨曦微亮，薄雾微歇，琉华宫的宫人已到殿服侍。

“殿下，去军营的马车到了，可要让洛先生起床准备？”

宫人伺候周迟宴穿戴整齐，候在一边问。

周迟宴偏头去看那张小榻上蜷在一起的身影。

宫人们进进出出，发出不少声响，她还睡得很沉。

而他也不知为何，昨夜明明休息得很早，今日醒来无端地疲倦，宛如昨晚做了多大的伤神事一般。下床没几步，又发现帘外的小榻上又躺了个人。

她是如何睡在他的寝殿的？

问宫人他们一概不知，反而有些心虚地闪躲。直到得知她的偏殿昨夜被段奕尘他们劈成了废墟，这才知晓一二。

……罢了。

“让她睡。”周迟宴敛眸，披上外袍走出去，瑾池已经候在殿外多时。

待周迟宴出府，琉华宫很快便回到了往日的宁静。

以至于云洛鸢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女公子。”影素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