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公安局局长说一盘猪头肉（1/2）

“畏罪自杀？”

裴川被父亲这个回答惊掉了下巴。

就算不提孙叔的一身正气，也无法忽略他的刑警身份啊，怎么畏罪。

“孙叔犯了什么罪？”

“贪污受贿。”

“什么？”

这个答案令裴川更加难以置信，十年前孙叔开着捷达，如今，依旧是那辆几万块钱的破捷达停在楼下，再看看他家里，装修还是出自十几年前上一任房主之手，近几年也没听说添了什么大件。

再加上工作性质，时常在单位对付吃些泡面香肠，这哪里有半分贪污的迹象？

裴父也并不相信，奈何警方调查摆在那里，让人无话可说。

“你孙叔的柜子中发现了二十万现金，还未等被谈话，便被发现死在郊外的废弃化工厂。”

“经调查取证，现场没有第二人出现痕迹。”

“凶器呢？”

“凶器正是你孙叔的配枪，痕迹科只从上面提取到了老孙的指纹。子弹是自右侧太阳穴射入，横穿头颅，一击毙命。经警方调查推测，系老孙右手握枪，自杀。而柜中的大量现金便是自杀动机。”

“就这么简单？”

裴川对事情真伪深表怀疑，来路不明的现金，离奇的死亡真相，事情就当真如此简单？

“明天是老孙的葬礼，正好你也回来了，去送你孙叔最后一程。”

葬礼如期于城郊殡仪馆举行。

只是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

孙叔一辈子为人正义，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很多泛泛之交避之不及，更不要说前来吊唁。

入了大厅，孙叔遗像立在正中央，二米见方的纸质棺材中，躺着裴川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再见，已是天人两隔。

一股伤感涌上心头，裴川抬眸，想要悄悄抹去眼角泪痕，不经意间瞧见了在花圈后踱步的男人。

男人仿佛感受到目光，停下脚步，抬起头颅，四目相对。

许是不相信竟然有人能看见自己，男人快步走到裴川面前，用宽厚的手掌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裴川没有声张，免得被当成神经病，只是用眼神给予男人回复。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吃过晚饭，裴川躺在床上打着网游，孙叔果然找上了门。

“你小子，竟然真的能看见我？”

孙叔难掩激动，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看着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看着宝贝女儿因为自己的离去彻夜哭泣，却一直无能为力。

“孙叔，到底发生什么了？”

裴川压低声音，不想被父母发现反常。

男人会意，小声道。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我只不过是这局棋里面一个微不足道的弃子。”

孙叔话里有话，听得裴川满头雾水。

“此事涉及颇多，我书房第六排右手第三本书中夹着一把钥匙，你带着它去找公安局局长，他会向你解释。”

裴川倒是很愿意帮助孙叔，只是公安局局长位高权重，岂是他一个大学生说见就见的？

孙叔自是明白裴川的顾虑。

“我将局长私人电话给你，你打过去对他说‘一盘猪头肉’，他就明白了。”

见孙叔满脸自信，裴川的质疑逐渐变得不坚定起来。

一盘猪头肉？对公安局长说猪头肉？他当在点外卖吗？

“小子，这次，算叔求你了，此事不成，叔无法安心离开啊。”

中年男人又恢复了笑呵呵模样，亦是如初见那般，只是时光流转，这次竟然要说再见了。

见少年眼眶红肿，男人面上笑意不减，“你小子还真是个子长了，心性未长。”

孙叔坚持要在最后的时光陪在孙倩身侧，裴川便没有多留。

晚间，敲响了隔壁房门。

“咚咚咚。”

过了很久，隐约自门内传出脚步声。

房门打开。

女子穿着宽大白色t恤，乌黑长发随意拢在脑后，面色憔悴，眼睛比昨日看起来红肿更甚，显然是刚刚哭过。

“你怎么来了？”

女孩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令裴川心中泛起一阵疼惜。

“我来陪陪你。”

裴川端着饭盒，是裴母做给孙倩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姑娘肯定没什么胃口，只是人是铁，饭是钢，再悲伤也不能将身体熬坏，反复叮嘱裴川一定要亲眼看着孙倩吃下去一点。

孙倩并没有阻拦裴川，只是转身默默走向沙发，瑟缩在角落。

裴川熟练关上房门，想要换双拖鞋，低头见只有孙叔的拖鞋整齐摆放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光脚进屋，走到沙发坐下。

棕色的皮质沙发经过岁月洗礼，已经有部分剥落，即便这样，它依然占据着孙叔家客厅的三分之一。

这么朴实的生活，污蔑孙叔贪污的人有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