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怀疑（1/2）

晋怀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刚才怎么会听到垣护之说出了自相矛盾的两句话呢？

“打不过”，然后还要“主动打”？

“垣主管，莫非是在逗乐？”晋怀的语气半是疑惑半是确认，

垣护之则依然是那副有条不紊的模样，“主公，属下并非是开玩笑，”顿了顿，他语气更加郑重：“青池本就是一个下等县的底子，加上周边郡县分割的一部分土地构成，虽然号称是三县之地，但是顶了天也不过就是两到三个下县罢了，虽然在主公的治理下，大半年来呈现出了很好的发展势头，但是青池获得时间太短，无论是比钱还是比人，青池都不及陵阳十一之数，所以属下认为，即便让费主管组建新军，我们也是怎么都打不过的，除非您能练出一支能够以一当十的强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晋怀心中一动，

这天底下，哪有不想拥有一支强军的封地主君呢？

再说了，晋怀的观念始终没有变，蓝星的战争理念和军事思想领先炎华大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他也曾见识过那支最强军队的风采，所以深知当世所谓的强军，恐怕标准并没有多么的高不可攀，而“兵贵精而不贵多”的认知，更是始终不曾动摇，以青池之力，养出一支横扫八方的强军，那确实力有未逮，但如果只是一支少而精的队伍，并非不可能！

当然，这事一时半会还做不成，不过倒是可以早早谋划了。

“但是打不过不等于不能打，否则各国之间也不要天天打来打去了，比比看谁的兵多、战马多、铠甲多，打不过的通通直接投降算了，”垣护之依旧侃侃而谈，“接下来，青池无论是丰收还是青池春早大卖，都会让石恺那边注意到我们，即便他们不对我们出手，哪怕只是盯上到我们这来的客商们，然后劫掠商路，也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损失，所以双方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随后，他话锋一转：“然则，青池的敌人，并不是陵阳郡啊，石恺是陵阳郡守不假，但是他又不可能真的用陵阳守军来攻打青池，我们大吴近些年的声势确实不如过往，但是相对于奉国一整个的乌烟瘴气，还是远胜过他们的，因此石恺不敢挑动两国开战，所以说，我们的对手，只有石恺手下的那些盗贼！”

晋怀眼睛一亮，对啊，自己之前也是陷入思维误区了，石恺是石恺、陵阳是陵阳，即便石恺是陵阳郡守，也不应该把这两者完全等同的，

而垣护之接着道：“此外，那‘一窝蜂’里，也只有三名贼首知道自己是在为石恺做事，三人中，真正能说得上对石恺忠心耿耿的，更是只有吉鹏一人而已，以此推之，其他诸股盗贼，应当大抵是相仿情形，所以我们不如主动出击，如果只是对上其中一股两股，我们的胜算还是要更多些的，只要把他们打疼打怕，他们自然会避开青池，反正不过是求财罢了，他们大可去桐溪、白泥，没必要与我们死磕。”

晋怀大赞，明明是很复杂的局势，经过垣护之抽丝剥茧般的分析后，就整个的豁然开朗了，这个垣护之，不仅仅在小事上颇有计谋，想不到在大的方向上，也拥有如此出色的战略眼光！

待垣护之离去，晋怀的思索却没有就此停止，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除去韩玖，哦，不对，现在是韩稚圭了，把他去掉不算，费国、邓奉这样的也不算，其他从梅里带过来的“旧臣”里，先是宋临、再是垣护之，还有之前的汲收、索焦，在晋怀看来，以他们几人这大半年里所表现出的才华，不说当个两千石的郡守吧，至少做个六百石的县令，甚至比千石的城主总该是绰绰有余的，怎么就都仕途不顺，沦落到跟着一名世人眼中前途晦暗的宗室，远赴边陲荒地的处境呢？

又为什么刚刚好都聚集到了青池？

反正，晋怀是不相信自己“王气加身”，英俊贤才纷至沓来那套的，而且他也不相信，如宋临、垣护之他们这种人才，在遍地文盲的这个时代是如路边野草般随手可拾的。

而更奇妙的是，明明诸多属官里藏龙卧虎，但是为首的耿晏与段万年二人，却反而只是中庸之才，并没有什么很出挑的地方，委实有些怪异。。。。。。

不过，相对于发掘人才的喜悦，心智实际上远超表面年龄的晋怀，此时心中泛起的，更多的是一种警惕，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身周逡巡，如拨弄棋子般捏弄着自己的命运，

于是，晋怀派人去户司找来了韩稚圭，然后随意给他手书了一道命令，好让他以此为借口去吏司直接查阅人事档案，实际上，却是私下交代他去调查青池所有主管级官员的履历。

其实，身边众人，要说晋怀最信任的，那肯定是邓奉了，

但是，

一方面，邓奉幼年时候生活困苦，也就是跟了晋怀以后才有机会识点字，

另一方面，邓奉虽然机灵，但是平时更多是在晋怀的安排下，跟着费国在卫司做事，因此并不适合此任，

反倒是韩稚圭，在受到晋怀和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