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时间问题；带回家（1/2）

那女人亦是一身素衣，头发扎成低马尾，将两束白玫瑰与鸢尾放在合适的位置后，正拿着湿帕子擦着墓碑。

此人，正是故欢。

林碎远远望着，判定故欢也才来不久。刚走近，女人警惕地蹙眉回头，一见是林碎，她道：

“你这次来这么早。”

她说的是来的早，心里，也明白林碎不会忘记今天这种重要的日子。

十余年过去，每年，她们都会来这里。不过每次时间都撞不上，这次，难得一样。

以前，她们是三人看一人，故欢和承言一道，来得也最早，几乎天刚破晓，他们就到了。

林碎独自一人，拿着东西前来的时候老远便看见墓碑前的两束花。

现在，她们是两人看两人。昔日最好的四人，如今只剩她们两位女性。于是带来的东西中，多了束鸢尾花——那是承言喜欢的。

林碎淡淡地瞧了故欢一眼，“嗯。”

她先将白玫瑰放在桑明的墓碑前，才把鸢尾花放去另一个。不似故欢要细细擦干净墓碑上的落叶、灰尘，林碎用手碰着上面刻的字，指腹顺字的笔画慢慢滑过。

说真的，她们俩在这里遇见算不上什么稀罕的事。在林碎去炸毁大半个逐影总部前，她就让人查了故欢会把承言葬在哪，当知道是这里，在桑明旁边的时候，林碎沉默了许久。

对于承言，林碎说不出太多的话，对桑明可以。

往昔，每年的这个时候，林碎一来就是待一整天。她对着桑明的墓碑说话，说着说着感觉桑明就在眼前，恍惚间那个大哥在与她讲玩笑话，便叫她说着说着哭了笑、笑了哭。

论人生美好，桑明给予林碎的，是独一份的偏爱，不同于爱情的偏爱，却又相同。

后来林碎将记忆在脑中放映无数遍的时候，找到了自己这么多年喜欢不上别人的原因。

她想桑明，想这位他们四人中的大哥与她开玩笑，想每次出任务后背交给他的感觉。

他们独处的时间最久，说的话也最多。

那时的林碎十几岁，少女情窦初开却懵懂，后来想想，她对桑明，早已生出异于朋友的感情。

只可惜……他都没来及知道。

良久，两位女人都不说话，只无所谓坐在墓碑前，失神地想着以前，任由瑟冷的秋风拂过冻红小脸，却怎么都冷不到心里去。

“我知道你有你的为难，”故欢忍不住看向林碎，视线在那把m741上多停留几秒，最终轻叹了口气：

“这把枪，你带在身边很多年了。虽然我理解你，但我无法原谅你害死桑明、射杀承言。”

故欢心里头清楚得很，她之前一直疑惑的问题：

癸未要干什么？为什么叫她半个月先别回组织？

现在疑问得到解答。林碎要报复，要发泄自己多年的脾气，要让自己十余年的委屈走向终点。

因为林碎心软，让她先别回去是怕炸毁总部之时误伤她。

癸未还是如以前一样，话最少，考虑得最多。

可故欢依然无法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她逃避现实多年，早已迷路，甘愿迷路。

林碎看着桑明的墓碑，微微垂首，不由苦笑：

“这么多年，你每次见我几乎都说这些话……”

说无法原谅，但真的没原谅？

林碎记得，十二次之中有一次，莫迟背叛她暴露她的位置，险些让林碎落入圈套要被抓回去。

幸好是突然接到一位陌生人的情报。

林碎思来想去，那个人，就是故欢。

全逐影公认最恨她的人，却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

故欢视线转在承言的墓碑上，又道：“其实你不止一次放过承言，我知道的。今时不同往日，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故欢起身，转身离开。

她其实还想说什么，说林碎很勇敢，说林碎终于是为自己活一次了。

不像她。

最终，故欢在犹豫之中，身影消失于这片荒野。

林碎望了两眼她的背影，心想：

起码……故欢还活着，不算太糟。

转而，林碎摸上桑明的墓碑，无意识道：

“桑明，你说，要是你还在的话，会让他们那么欺负我吗？”

-

翌日，临近午时，林碎才离开这片荒野。刚要打电话给吴寂，倏然望见远处一架飞机降落，规模不小，设计也不同于其他，里里外外透着金钱的味道。

林碎明白没点权势地位的人，无法拥有这种私人飞机。

只是……荒郊野岭的，哪个大佬会来？

带着好奇，林碎目光不变，不一会儿，望到飞机上下来的……祈宥！

居然是他。

林碎猛地想起，前天这男人说过会来接她，她当时满不在意，反正她要去哪并未告诉祈宥。

不曾想，祈宥说到做到。真的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