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暗箭伤人（1/2）

见好友失魂落魄，于小眠趁热打铁，循循善诱：“所以我问你如果嘛……如果你知道他以后会变得又胖又丑，你还会喜欢他吗？”她坏坏地偷笑，耐心等着好友的回答，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十几岁的小孩子，刚刚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对爱情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哪里容得下半点儿瑕疵？

果然，于思恩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才终于忐忑地问好友：“如果我说不会，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她觉得自己这样不对，可是她又觉得自己不是坏女人，这么说有点矛盾，但她就是觉得，于小眠肯定能想明白，她读书那么厉害，那么聪明。

可惜于小眠开着玩笑没个正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好在于小眠很快又一本正经地帮她分析：“不过你说得对，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因为对方长得丑就变心的。所以嘛……如果想到于文赋变丑你就不喜欢了，那说明你原本就不喜欢他，顶多就是同桌当久了，对他好感多一点而已。感情是需要用心经营的，你们俩才哪儿到哪儿啊？还用不上喜欢这个词的。”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确定了自己不是坏女人，于思恩心情好了不少，又有了八卦的心思：“那你呢？你喜欢于成林吗？班里好多人都说他喜欢你呢！不然怎么老喜欢揪你的小辫子？”

“别想了，我跟他不可能。”于小眠长叹一口气，“我这成绩将来肯定是要考大学的，早恋会影响学习。”

像于思恩她们这些不爱学习的学渣，早早就放弃了大学这条路，都是先读完初中再去读个中专，中专毕业就可以直接出来找工作了。

但于成林不在学渣之列。

于思恩表示不理解：“那你们可以一起考大学呀！班主任不是说了吗？于成林的聪明不比你们几个尖子生差，就是心思不在学习上。”

于小眠原话堵回去：“你也说了，他心思不在学习上，怎么考大学？考大学很难的，不用心考不上好大学。”

上一世于成林连高中都没考上，读中专学校去了。

于思恩：“那万一他跟你表白呢？万一他愿意为了你好好考大学呢？你会拒绝他吗？”

于小眠认真想了一下，竟然有点儿不忍拒绝。

她还记得两人的第一次相遇，于成林穿着一件红色短袖球服跑来找她，说他爸爸在她们村给人盖房子，问她能不能帮他带路去找爸爸？

那时他们才九岁，于成林小朋友长得白白净净，可可爱爱，留着齐刘海，看起来乖乖巧巧，于小眠当然无法拒绝。

可惜最后没帮上忙，于成林爸爸没找到，她就留他在家一起写作业，于小眠写作业不专心，只记得于成林小朋友低着头乖乖写作业的模样，软乎乎毛茸茸的，让人很想揉上一把。

呃……于小眠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有受挫之前，喜欢的居然是小奶狗类型？

见于小眠跑神，脸上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苦笑的，于思恩坏笑着凑过去撞她的肩：“嘁……干嘛不说话？看你这表情，啧啧……还说不喜欢人家……”

于小眠想说不喜欢，可又……她曾经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也期盼过，可惜她从没向任何人说出口。

十三岁的于小眠从小成绩优异，没受过半点儿挫折，对未来目标明确，也傲娇得很。

在那个不合适的年纪，她以为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以为如果他是真心，就会再等几年，等他们都长大，他等得起的……

可惜她那时不懂，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心有灵犀。

而他大约是少年气性吧？

接连写了两封长长的告白信送出去，一封直白，一封含蓄，中间隔了一年，足以说明少年的认真，却始终没有回应。

也许是觉得心意被践踏而羞恼？也许是死了心？

总之，两人就那么渐行渐远了。

——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于小眠把课本往书包里塞，却遇到了阻碍，低头一看，里面有一团纸，怪不得课本怎么放都放不平整。

那纸团，是情书。

虽然拥有前世记忆，但她上一世收到的情书不止一封，又记忆久远，她下意思就往身后的位置看，于成林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跑了……

巧合？还是心虚？

她一边琢磨，一边往另一个给她写过情书的男同学位置上看过去，那人也不见了？

又这么巧？

四下又看了看，于小眠发现自己想多了，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是她磨蹭太久了。

她撇撇嘴，皱着眉准备收回视线，一不小心扫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

那人叫赖巧茹，是班里的尖子生之一，常年跟于小眠在班级前二甲你追我赶，因为都是班干部，两人私下还挺熟，有时还会一起放学回家。

“小眠，要不要一起回家？”赖巧茹背着书包跑过来，笑容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多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