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1/2）

“这就是你的办法？”

苏长孝拿着十几封供状找到了岳明。

岳明端着半碗稀粥，悠哉吃着小咸菜，淡淡道：“秦桧的倒台已是必然！证据或真或假，重要吗？”

“可这终究是假的！”

苏长孝有些忌惮的看了眼他，森冷道：“若陛下知晓此事，你就是欺君！”

“陛下不会跟我计较的。”

岳明喝完粥，随手抹了下嘴巴，道：“秦党连弓弩都有，手都伸到泸州府了！陛下若是还要包庇秦桧，那岳某无话可说！”

赵构在乎的是秦桧吗？

他于危难之际登基，最看重的就是‘绝对权力’！而这些年秦党虽肆虐猖獗，却也很好的为皇帝巩固了权利。

这本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可现在皇帝不需要他了……

“堂堂首辅，随便找个由头便能除掉吗？”

苏长孝只觉得心头一阵颤抖，冷声道：“就算秦桧罪无可赦，也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动他，否则……”

“否则如何？”

岳明接过蒹葭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道：“呸！现在想他死的可不止我一个，就这么简单！”

“我明白了！”

苏长孝恍然如梦，猛地盯住了岳明，森森道：“你从一开

始，就不是冲着‘搜集罪证’来的！而是想挑起朝堂纷争！”

“苏都知说话好莫名其妙啊，岳某听不懂。”

岳明露出一抹笑容，转身回了房间。

“站住！”

苏长孝一把拦在门口，空洞的眸子里似带着几分恼怒：“为了这次任务，皇城司死了十七人！到头来，竟只是为了陪你演一场戏？”

“随你怎么说……”

岳明退了两步，蒹葭不留痕迹的挡在他身侧。

他盯着苏长孝微微晃动的袖子，接着道：“太子即将登基，陛下也想趁此为太子肃清朝堂！而我，只是将这件事儿提前了而已。”

按照历史进程，秦党的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赵眘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岳飞平反，而后就是‘灭秦’，凡是与秦党有关之人，最终都没能躲过这场浩劫。

可岳明却不相等！

他要亲眼看着秦桧倒台，看着他家破人亡……

“这是承认了吗？”

苏长孝冷笑，森然道：“你做了这么大的局，目的却根本不是搜集秦桧的罪证！只是想引对方狗急跳墙。”

“是！”

岳明看了眼周围，忽的笑了：“你这人不错，所以，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就问！

出了这个院子，可就再无机会了。”

我不错？

苏长孝哑言失笑，黑瞳里闪烁着几许迷茫。

身处皇城司三十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他阴森森的盯着岳明，露出一抹鬼魅的冷笑：“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陛下？”

“何必呢？”

岳明笑容依旧，推开门示意苏长孝‘请进’，坐下道：“据我所知，苏都知与秦党并无瓜葛！”

“皇城司只忠诚于陛下！”

这算是苏长孝的回答！

他们是皇帝的眼睛、耳朵，更是皇帝手里最锋利的刀刃！就是因为有他们在，皇帝才能洞晓天下之事。

“当然，这一点没人否认。”

岳明笑着摆摆手，示意蒹葭倒茶，这才笑着道：“可皇城司里却不是风平浪静！苏都知难道真就不为自己考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岳明不相信苏长孝是个圣人……

皇城司一共三个都知，苏长孝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就算他深得皇帝信任，可皇帝却不会长生不死！

等赵眘登基后，他还会信任那些前朝老臣吗？

“你得意的时候，自然人人吹捧！可人却不能永远都得意……”

岳明端起茶杯，朝苏长孝遥敬

了一下，继续道：“再者！倘若苏都知真能‘一家独大’，那些杀手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我们！”

“皇城司的事儿，不劳外人操心！”

苏长孝的回答很冰冷,却也透着一丝犹豫。

岳明没在意他的反应，笑笑道：“好吧，权当岳某多嘴！不过还是想劝苏都知一句，谋而后动！”

“那你呢？”

苏长孝少有的皱眉，忌惮道：“为了谋划这件事，你不惜以身入局！可有想过，万一失败的后果？”

“死呗，又不是没死过！”

岳明回答的很干脆，却像是玩笑一样：“没有谁能一直得意的，秦桧也一样！他又何尝不知自己的下场呢？不过是贪心不足罢了！”

以史为镜，可见兴衰。

可偏偏许多人都想着‘侥幸’，认为自己可以逃脱这个规律。

苏长孝沉默了少许，微微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