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冰糖葫芦（1/2）

窗户外的叶子落了一地，江佑舟没有去吃桌子上的饼，他还没弄清身边发生的怪事。

可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发现怪事。

江佑舟在心里想可能是巧合。

但是这事儿来的实在奇怪，但又不知从何查起，索性不再思考这些。

这几天与阿瘸和祖母的相处，江佑舟心里感受到了些许的温暖。

这是他以前四年来，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与慈心。

阿瘸的哥哥阿全是镖局的人，跟着镖局的人护送商队，回家时也能照顾老母。

阿全有个儿子五岁，小名叫狗蛋，在学堂启蒙，学堂放假的时候，江佑舟也是见过的。

倒是小孩子，没有什么烦恼，成天叽叽喳喳的，活泼好动。

回到家的他看见江佑舟，可开心有了玩伴，老是拉着他聊东聊西，讲讲学堂发生的有趣的事儿。

“小舟弟弟，你瞧这是什么？”他从身后掏出来两串糖葫芦，那薄薄的糖下裹着红艳的果子，令人垂涎。

“我不吃。”江佑舟小声拒绝，他是吃过的，很酸。

“哎呀，爹给我买了两根，你不吃的话，我一个人就要吃掉两串儿。

虽然我特别喜欢吃冰糖葫芦，但是我牙不好，小舟弟弟，你就拿一串儿吃吧，不然我吃两串儿会牙痛只能去叫大夫来看了”

“牙痛不是病，病起来要人命呢。”说着狗蛋便塞了一串在江佑舟手里。

江佑舟手心像被烫到似的，像塞回去，结果那小男孩早跑远了。

望着那脚底抹油的小男孩，江佑舟又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和它沉默对峙，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糖翅。

他想到了去年九公主过生辰，因九公主是国主最小的女儿，下人上赶着取巧讨好，从民间寻了好些玩意儿小吃，献给九公主。

小公主咬了一口，说太甜了，直让下人扔了，还要扣他月钱。

后半夜下雨，他去寻小黑，小黑好几个时辰没回来，往常不会这样。

小黑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黑猫，它在宫中寻觅食物生存，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还自由些。

两种生物在冷宫里互相依偎取暖，那段日子也可以算是开心点的。

但不幸的是，他淋的透透的，也没找到小黑，反而撞见了被罚了钱的宫人。

冷宫不远挨着焚烧厂，用来处理宫中产生的垃圾。

又下着雨，大老远被差遣去扔一串糖葫芦和其他垃圾，还被扣了月钱。

宫人心里越想越烦闷，正愁没个出气的，冷宫里的小晦气鬼便撞了上来。

实际上，江佑舟离他有好几米，但他那时三岁，心里又想着小黑，看着宫人在夜晚凸显的脸更为可怖，差点吓出声来。

“喂，过来，晦气鬼，把这垃圾扔了去，我就把这串糖葫芦赏给你。

你平时在冷宫，怕是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吧。

正好给你个见见世面的机会。”宫人一手打灯撑伞，一手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糖葫芦和垃圾。

那样子耀武扬威极了，江佑舟不想浪费时间扯皮，接过了垃圾。

那宫人把糖葫芦“赏”一样的扔在他怀里，像把自己当成了宫里挥手赏人的主子。

下着雨，宫人不愿逗留，打着伞提着灯转身走了。

走了还说着话，骂骂咧咧的:“晦气鬼，撞见就倒霉。”

连宫人都有把像样的伞，可他连件衣服都是破烂的，还淋湿了，现下小黑还丢了。

感觉到冷意，不能再继续待着了，冷宫是没有太医会进来的，他也没有打点费，托人拿药，只能让自己不要生病。

江佑舟拿着垃圾回了冷宫，还拿这一串淋的糖都掉了，只剩下山楂果子的内里。

垃圾是用有色的布包着的，上面绣着各宫的宫殿名和各种花纹。

江佑舟没摸过这么好的布，比他的衣服还好些，不知道这么滑的布料是锦还是缎？

有些人，连装垃圾的布袋都是极软的布料，还绣着花鸟针线，即便是一次性用品。

有些人，有身份还不如没身份，连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任人打骂欺辱。

江佑舟回了冷宫，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身上的黑猫一缕一缕的，还打着冷颤。

或许是自己太可怜了，上天都看不下去了，让小黑回来了。

还好回来了，江佑舟放下了心。

他把装垃圾的布袋打开，想用那装垃圾的布小心轻柔的给小黑裹起来，它才几个月大，生病了他没有能力去治好它，只能让它暖和点。

打开后，抖落一堆垃圾，他拿着那块布的一半给小黑擦干了毛毛，又把另一半干的布给它裹起来。

结果小黑从毛巾卷里钻出来，从那堆垃圾里咬了一角东西。

江佑舟拉出那个东西，才发现是块弄脏的桌布，他摸了摸小黑的猫脑袋，又把它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