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媳妇（1/2）

我吃着孬子给我做的饭菜，我想到了柱子。柱子也为我做饭炒菜，柱子说我真好。

我嘴里吃的熟萝卜，甜甜的，我越吃越想吃。

吃着吃着，我冷不丁问孬子，“我傻不傻？我疯不疯？我好看吗？”

妈妈惊得手里的碗筷掉在地上。妈妈愕然地看看我，又看看孬子。她热切期待孬子能回答我的问题。

孬子低着头，只顾着偷着乐。妈妈又帮我问孬子，“她好么？”

妈妈问孬子的时候，妈妈的眼睛是明亮的，我看见妈妈眼里幸福的期待。

妈妈期待孬子什么？我不清楚，但我喜欢妈妈高兴的样子。

妈妈用筷子作势敲打孬子的头，孬子把头偏向一边。妈妈就开心地笑孬子，

“都说你傻疯孬，妈妈就说了，我儿子哪里傻，哪里疯，哪里孬，我儿子也知道害羞得说不出话呢。”

妈妈问我，“姑娘，你看孬子咋样？”

我说，“他做的饭菜好吃。”

妈妈又问我，“你想不想留在我家，我们家就孬子和我，日子过得冷清呢。”

孬子拿眼偷看我，孬子没柱子长得高大，没柱子敦实。孬子话不多，他会一个人偷着乐。

我说我吃饱了，我想去睡了。

妈妈高兴的笑了，妈妈高兴之余又问我，“你不走了吧？”

我说，“我不走了，我等柱子回来。”

我说完，妈妈就拉着我的手，送我进里屋睡觉。我躺在床上，我不是要睡觉，我只是喜欢温暖的被窝。

我听见妈妈问孬子，“你咋就不吭声呢？她说你饭菜做得好吃，你咋就不会说你天天给她做好吃的饭菜。”

孬子便说，“妈，我往后天天给她做好吃的饭菜。”

妈妈又问孬子，“还有呢？你还有别的话问她吗？”

孬子说，“我没话问她啦！”

“那她长得好看吗？”

“好看！”

“你喜欢她么？”

“喜欢！”

“你想要媳妇吗？”

“想！”

“孬子，妈得告诉你，你想要媳妇，你就得对她好，你得暖她的心。”

“妈，我去洗碗。”

“孬子，别急着洗碗，你知道咋暖她的心吗？”

后面孬子说的话，我没听清楚。我特别的犯困，往后的日子，我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孬子天天乐呵呵的，整天忙前忙后的，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做喝的。

孬子逮一只老母鸡，老母鸡扑通扑通乱飞乱叫，叫得小屋顶的房梁都要塌下来，满屋子弥漫着飞扬的尘。

我吓得只剩下半条命，我呼吸不畅了，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得我喘不来气。

妈妈说，我吓得脸色煞白，说我肯定是没见过杀鸡，没听过鸡叫。

妈妈拍着我的胸口，给我壮胆：

“别怕，别怕啊！你怀着孩子，孬子想炖点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孬子见我害怕，他把杀鸡的手藏在身后。感觉自己做了错事，低下头再也不敢看我了。

妈妈说，“姑娘，孬子知道错啦，你就原谅他吧。”

我是个疯子，我是个傻子，我的确是不知道好歹。可是，孬子和妈妈对我的好，我眼里看得见。

我跟妈妈说说，“以后孬子杀鸡，我躲在被窝里，用被子捂住耳朵。”

妈妈笑得嘴巴合不拢，妈妈夸我聪明。妈妈又批评孬子，骂孬子脑袋瓜子一根筋，杀鸡之前咋就不知道跟我提前说一声。

妈妈说，怀孩子的女人娇滴滴的，又说怀孩子的女人跟人不一样，要小心翼翼呵护着点。

孬子点头答应我，往后他杀鸡给我吃，保证不让我看见。等我闭上眼睛，再一睁眼，保准能喝口香喷喷的鸡汤。

妈妈笑了，孬子笑了，我也笑了。

妈妈说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就快要生产了，让我注意点，嘱咐我不要一个人出门。

天气晴好的日子，我坐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晒太阳。这时候，隔壁邻里也会来院子里，陪妈妈聊几句闲话。

隔壁张婶问妈妈，“孬子啥时候娶回家这么个漂亮媳妇？”

妈妈就无比得意地说，“孬子媳妇快生啦，我估摸着八成生个小子。”

我看见太阳在笑，我看见院子里的桃树开满粉嫩的花儿。我看见院子里几只鸡，“咯咯咯”地叫得欢畅。

我看见两只鸭，一只大白鹅，慢腾腾回家找吃食。我看见孬子担着粪桶回家了，孬子担着粪桶一摇一晃，吱吱呀呀唱着欢快的歌儿。

“新媳妇，瞧把你妈给高兴的。”

隔壁张婶喊我新媳妇，我看着孬子又担起粪桶去菜地。

妈妈已经教会我坐在粪桶上撒尿，我坐在粪桶上撒尿，听“哗啦啦”撒尿声，就像听一首好听的歌曲。

我不再尿裤子了，因为我喜欢坐在粪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