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体检（1/2）

当春风吹过柳梢的时候，王旭正在教室里望着窗外出神，天空中有柳絮在飞舞，柳芊就在纷扬的柳絮中飞舞着，发梢偶尔会掠过她的脸庞，她的鼻尖上已经渗出细微的汗，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五彩的光。

整堂课王旭都在傻盯着在窗外上体育课的柳芊，他自己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只要看到这个女孩儿，他就无比的开心，整整两年多的时光，一直在这种煎熬中度过。他设计了无数种邂逅的的可能，都没有勇气付诸实施，他不敢想象被拒绝的场面，那样他连享受这种默默注视的权利都将失去。多年以后在酒吧里巧舌如簧生磕靓女的王旭同样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当年为什么那样的缺乏勇气，他后来把那总结为，因为那时他遇到了一爱情。

王旭是一个没有规范的人，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算是内向还是外向的人，从小到大他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在政治女老师的抽屉里放了一条草蛇，还是匿名干的，但是在1995的春天，王旭为了自己的幸福，做了一个决定，向自己心爱的女孩表白。

春天的古城气候依然有些寒冷，王旭骑着自行车慢慢地跟在柳芊的后面，柳芊穿着宝蓝的的风衣，飞扬的辫子在枪枪的眼里晃来晃去，她看上去是那么美。他的心里面已经准备了无数电视剧里看到的台词，可是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事实上，他精心准备的台词一句也没有用上。枪枪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骑到和柳芊平行的位置，强烈的紧张感几乎让他变得语无伦次。

“你是柳芊吧。”

女孩诧异地看了这个陌生人一眼，“是啊。

“我们能一起走吗?”

没有回答，柳芊继续向前骑着，她的表情似乎很复杂，复杂，就意味着有很多的意思，但是王旭，敏感而脆弱的王旭只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种。那一刻的心情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他脑子里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他停下来，调转车头，逆向而行，他眼中的树，房子，行人此刻都变成了灰色的，只不过，万念俱灰的王旭并不知道，如果此刻他回头看一眼的话，他的人生将是另一番景色，他在多年以后终于得到了迟来的答案，他把这一切归结为两个字..缘分。

下午的时光是如何度过的他已经不记得，依稀记得中午一个人回到教室的时候似乎哭了一场，来纪念这人生第一次没有恋爱的失恋。下午的时候去理发店剃了一个几乎光掉的平头，又去操场踢了几个小时的球，晚饭和吴震到路边的小饭馆吃了一碗面，觉的没有什么滋味吃不下去，于是晚自习也没有去，和吴震去游戏厅打实况混了一个晚上，到夜里回宿舍的时候，又听说晚上有个高年级的男孩去找他，心里暗暗估计是柳芊的哥哥，真没想到会弄到这个地步，心里更觉得心灰意冷，便抱着被子昏昏睡去。

生活远远比电影更精彩，因为它不会在你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就打出字幕。情感遭到重大打击的王旭觉得自己活的像个行尸走肉，除了有时会有意避开可能遇到柳芊的机会，其它的时间都是浑浑噩噩中度过的，生活中比愤怒更为可怕的情绪就是麻木不仁，王旭就是在麻木中度过每一天重复的生活的，直到那一天。

1995年4月这天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王旭照旧趴在课桌上出神，在一段时间内这几乎就是他最重要的必修课，年级组长突然出现在课堂上，点了几个男生的名字，让课后去教师办公室一趟，王旭惊诧地几乎合不拢嘴，根据前后出现的几个名字联系来看，估计不是什么三好学生，学习标兵之类的好事，可是自己最近除了上课睡睡觉，打扫卫生敷衍了事之类的，也没做过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王旭在疑惑中度过了剩余的时间。

到达年级教师办公室的时候王旭才发现里面的人远比他想得要多得多，大概有3,40个男生密密麻麻挤在办公室里，坐在桌子旁边的是几个没见过的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同志显然是他们的领队。教室里乱糟糟的，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王旭挤在角落里，对周围的议论毫不关心，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他对所有的事都抱着漠然的态度。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安静下来了，那个老同志站了起来，准备开始讲话了。

“我们是从航空公司来的，我们今天到这里来是要挑选一些学生去参加我们的招飞体检，如果能通过的话，你们就有机会成为一名民航的飞行员，接下来我们会分别问大家一些问题。”

人群被分成了几个队伍，依次接受几个人的提问，王旭排在队伍的后面，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反正也不用回去上课。

当轮到王旭的时候，恰好排到那位老同志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桌上，他的学生学历本和历年

体检报告都放在桌上，老同志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他，让他觉得这个老头看起来有点亲切。

”叫什么名字?”

“王旭”

“希望自己成为一名飞行员吗”老头笑着问，

“不知道。”实际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能驾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