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缘起（1/2）

华灯初上，整个城市仿佛被点亮，星星点点的灯火如同繁星闪烁。从南山公园的山顶往下眺望，整个南城仿佛被金色的光晕笼罩，远处的建筑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与近处的树木、花草形成鲜明的对比。

环山步道上散步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都在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夜晚。微风拂面，带来阵阵清凉，可这晚风，却吹不进萧哲的心里。

他仍震惊于刚刚许月的话，姐妹？同父异母？他带着些许犹豫看着她，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许月见他欲言又止，主动开启了话题，“我母亲和王梅，也就是杜桑的母亲师出同门，杜锋那时候是研究所资方的儿子。他最先看中的是我母亲，因为王梅对他而言，是个一心扑在学术上的乖乖女。他和我母亲两个人情投意合，谈恋爱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转机是在王梅药理研究取得巨大突破之后，杜锋的父亲想买断王梅的研究，就逼迫杜锋同王梅结婚。”

许月自嘲的说“我母亲是个为了爱情能够放弃自我的人，她知道和杜锋不会有结果，所以也没有为难他，主动提出了分手。杜锋跟我母亲分手后，很快就和王梅结了婚。母亲无法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另娶她人，也为了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就退出了研究项目。等到她回到老家乡下，才发现已经怀了我，但她也没有想过再去联系杜锋，宁愿一个人带着我，也不愿意让我从出生就背负私生女的骂名。”

“我第一次见到杜锋的时候，是大学新生入学。那时候他陪着杜桑忙前忙后，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父爱的我，当时羡慕极了。”

萧哲看着许月，山顶昏黄的路灯把她的脸映衬的更加温柔，她的眼神里有微弱的亮光，但却透着悲伤。

“再后来啊，我见到了柏翊，站在杜桑身边的柏翊。王梅的得意门生，跟她的女儿情投意合。多熟悉的桥段啊，命运是真的会开玩笑。那个学校里冷言冷语，不近人情的天之骄子，他会耐着性子给杜桑做模特，会贴心的给杜桑买饭，会温柔的容忍杜桑的无理取闹…那时候我就更加羡慕杜桑，她漂亮，聪明，有爱她的父亲，还有柏翊。”

“我想过就这样在泥潭里一辈子，浑浑噩噩的过完。可是母亲的一场大病，让我知道了父亲的存在，那是我第一次从母亲的口中听闻父亲的事，在她生命的最后。当我知晓杜锋也是我的父亲时，以前不敢奢望的种子开始在心里发芽。”

许月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阿哲，为什么我就只能仰望光呢，为什么他身边不能是我呢…是因为阴差阳错吗？我母亲放弃了她的爱情，可是得到了什么呢？如果她当初再坚持一下，先遇到柏翊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了呢…”

萧哲沉默地听她说着，蹙眉不语。

“我带着母亲的遗信找到杜锋时，他慌乱的不知所措，他说他曾真切的爱过她。他说他想弥补我母亲，弥补我。可是我已经没有母亲了…”

“小月。”萧哲打断她，“阿姨不想你过得卑微又痛苦，她更希望你能放下。”

许月笑着摇摇头，“不对，阿哲。你不懂的，我已经没法回头了。”

周景易回到熙岸花园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没有妻儿。他颓败的将自己窝在沙发上，这些天和杜桑短暂的和好，此刻想起来就仿佛是一场梦。

他仰靠在沙发上，双目紧闭，脑中不断浮现出与杜桑的点点过往。他当初，是杜桑身边的唯一，他的手也曾被杜桑紧握过。哪怕是五年前，她被下药的那一晚，她燥红的脸上满是忍耐，额头上因为隐忍着药性渗出豆大汗珠，她也依旧软糯糯的喊他景易哥。

如果一切都在那个时候就按下暂停键，他的桑桑会不会比现在要过得幸福，他的桑桑会不会还能对他温柔相待。然而这世上最奢侈的愿望就是“如果”。

【哥哥，我叫杜桑。以后你都是我哥哥。】

【景易哥，我考上南城大学啦！我们又可以在一个学校了！】

【哥，给你介绍一下。柏翊，我男朋友！】

【景易哥，救我，救救我…】

【周景易，你让我觉得恶心…】

门外传来的密码按键声，打断了周景易脑海中那纷乱无章的回忆，等他反应过来，有人在开门时，猛地坐起身，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

杜桑抱着已经沉睡的小晚进了门，她知道周景易已经在家，但她没有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换鞋，抱着女儿去了房间。

周景易宁愿她生气的质问，宁愿她骂他、打他，也不愿她忽视他。他依旧坐在客厅里没动，他在等她。

杜桑安抚好女儿之后，想去主卧收拾衣物。

“桑桑。”周景易叫住她，“我们谈谈吧。”

杜桑嘴角扬起一抹嘲弄，“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很不堪，我不否认。但是小晚，没有任何错。”

杜桑一脸不耐的看向他，“我讨厌的，我恨的，从来都是你…”

周景易脊背僵直，这些日子以来，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