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妄想（1/1）

“怎么了，薇薇？”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珊姐，店里有位客人想要购买冬之雪。”

另一头的杜桑有一瞬的沉默。“成衣展示不做售卖的。”

“可是客人坚持要买。”薇薇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你把电话给她吧，我来沟通。”杜桑说道。

薇薇应声走过去将电话递给许月，“许小姐，我们主理人想和您通话。”

许月接过店员递来的电话，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珊姐”二字，不禁心中一顿。

“喂，你好。”许月柔声开口。

“您好，许小姐。我是【莲】工作室的主理人，听说您想要购买展示成衣。非常感谢您对我们作品的喜爱，但是我们的成衣作品对设计师来说意义非凡，都是不对外售卖的，非常抱歉。”

蔡珊珊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温和而坚定。她的语气里带着歉意，却也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定。

“您好，我真的很喜欢冬之雪。或许我可以联系设计师本人吗？”许月试探着问道。

蔡珊珊微微一愣，她突然觉得电话里的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实在不好意思，许小姐。”

许月见对方如此坚持，丝毫没有妥协，情绪不禁低落。

站在一旁的柏翊，见她失落的样子，从她手中接过电话“我是柏翊，把杜桑的电话给我。”

许月闻言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的看着柏翊，“杜桑？”她迟疑的开口。

电话那头的蔡珊珊听着柏翊冰冷的声音中透着笃定，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柏翊？柏翊回来了？他要结婚？蔡珊珊作为杜桑的好友，可以说是杜桑和柏翊二人校园恋爱的见证人，她大概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最清楚两人爱的有多深的那个人。

“柏翊？你？我…”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是蔡珊珊。你回来，杜桑知道吗？”她小心询问。当年两人分手的事，她也略知一二，不过具体原因是什么，杜桑并没有详细告知。她只知道，是杜桑提的分手。后来听说柏翊因为过于悲伤，去了美国。

柏翊没想到会是蔡珊珊，“嗯，她知道。”

这，两人都见过了？蔡珊珊不禁有些崩，“哦，好。那你记一下。”

“谢谢。”柏翊挂断了电话。

许月见他挂断电话，开口询问，“柏翊，真的是桑桑设计的吗？”

柏翊点头，他看着自己手机上刚刚记录下的数字，原来这些年，她都没有换过号码。呵，为的什么。

“那…那要不算了吧，毕竟这些对桑桑来说，意义特别。”许月的声音带着些遗憾。

“不用，我打电话给她。”说完，柏翊拨通了电话。

天知道这五年来，他有多少次都想这样拨通她的电话，但是他不敢。他怕她早已换了号码却不知，他怕只有他一个人还活在痛苦里，他更怕她说她已经放下了。

就在柏翊以为电话无人接听的时候，杜桑的声音终于从听筒里传来。

“喂，请问哪位？”

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五年的偏执妄想，柏翊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瞬的悸痛。

“是我。”他开口。

杜桑闻言一怔，她此刻正在陪着女儿画画，拿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有什么事吗？”

“小月非常喜欢冬之雪那条裙子，我想买下来，作为订婚礼服。价格你可以说。”他仿佛没有感情的语音机器人，一字不差地说着诉求。

在这之前，杜桑是期盼过的，从未想过能再次接到柏翊的电话。五年来，她从没换过号码，就是盼着有一天，他可以给自己打一通电话。可是没有，她什么也没等到。

如今，却是因为工作，接到了他的电话。小月，订婚，冬之雪。这些词汇如同针刺，细密地扎在她早以为愈合的心。原来愈合只是假象，里面早就满是创痕。

“不卖。”她在片刻之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预料之中的答复，“那尽快再做一条。”

杜桑没有想过他会如此残忍，他难道不清楚冬之雪背后的含义吗？“如果许小姐是喜欢雪花的元素，那我可以重新设计礼服。”

“不用，只要它。”柏翊的声音淡然坚定。

“那还请柏先生另寻别处，冬之雪，不卖。”说完就在她准备挂断电话之际，一旁的小晚举着完成的画作高喊：“妈妈！妈妈！你看！”

杜桑忽略了还没有挂断的电话，抬眼看向女儿，“画的什么我看看。”温柔的话语让柏翊舍不得挂断电话。

“是小晚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园。这是爸爸，这是妈妈，中间的是小晚。…”后面再说了些什么早已听见，杜桑挂断了电话。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框住了柏翊。

呵，留着和自己的回忆，却和别的男人成了家。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妄想。柏翊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