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这娘子脾气不小（1/2）

郑秀才随即撒开手坐下，等方明也倒好水坐下，才悠悠开口：“家中没茶，只有白水将就喝吧。”

方明也连忙恭敬开口：“今日唐突打扰实在冒昧，只白水都太过麻烦先生了，小生方明也。”

林挽月起身施了一礼：“小女林挽月。”

郑秀才斜睨了一眼方明也：“可是谢仕明找我有事？”

“并不是，是我们有些私事求您。”方明也恭敬道。

“私事？”郑秀才眼睛微眯，疑惑开口。

“是的，是想请先生您出山做我们桂花村学堂的夫子”方明也起身躬身作了一礼，林挽月也起身恭敬施了一礼。

郑秀才这才正视两人：“请我去做夫子？”

方明也躬身道：“是。”

“看来谢仕明是没告诉你，我为什么到如今这个年岁，还是区区一个秀才了。”

方明也看着郑秀才，疑惑开口：“老师说您是身子不好…”

郑秀才摊开双手：“你看我像是身子不好的样子吗？”

方明也看了看，转过头又看了林挽月一眼，见她轻摇了摇头，又转向郑秀才：“那为何…”

郑秀才看了一眼两人，眼神又看向别处，半晌才悠悠开口：“我曾经被人下了火麻，失了能继续科考的机会，所以我这辈子都只能是个秀才，说是秀才…也是个不被官府所承认的秀才。”

方明也听完心里一惊。

郑秀才脸上则一脸淡漠，眼里也是一片灰蒙。

林挽月忍不住开口问道：“火麻是何物？”

方明也转向林挽月解释道：“火麻是一种很可怕的毒，他不会让人死亡，但会让人上瘾，中了火麻的人，会控制不住的想继续吸食火麻，人会日渐消瘦，没有火麻的话……”

“没有火麻会生不如死，浑身上下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郑秀才打断方明也，接话道。

林挽月一怔，这不就是现世的…毒品吗…

林挽月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秀才看着林挽月，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平复了下情绪，缓缓开口

“他们每日偷偷给我的菜里下了火麻，单等到我会试时又偷偷停掉，叫我在考场上发了疯一样打滚…主考官一眼就断定了我是吃了火麻，说我这样的人，不配科考做官，直接就把我秀才的身份也取消了。”

林挽月语气急切：“这很明显是他们串通好的啊！”

郑秀才抬头看着林挽月：“连你跟我初次见面，都觉得他们是早就串通一起，可我那些同窗…他们却说是我自己主动吃的火麻。”

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郑秀才率先开口：“所以我这么多年才会过得越来越差，失了秀才的身份，空有学识，没人会请我去教书，我这样的人…有污点…”

林挽月抢过话来开口：“先生，过去的事已然过去，何必再为此困顿不堪，您的学识跟才华并没有因为这个污点而减损，况且您是被冤的，为何不寻个机会为自己平冤呢！”

郑秀才自嘲道：“平冤…？哪有那么简单，我一没家世，二没人脉，我如何平冤？”

林挽月见其一副不争气的样子，语气有些不耐：“怎么不能？若想平冤，自然是有办法有机会，你这样整日虚度光阴，不正是随了他们的意了？！”

郑秀才见林挽月一脸气愤，不禁笑看着向方明也说道：“你这娘子，脾气不小。”

方明也的脸瞬间涨红，带着几分羞怯，吞吞吐吐道：“先生慎言…我们并不是夫妻…”

林挽月是现代人，现代的思想，并没有觉得有太多不好意思。

郑秀才连忙改口：“抱歉，你们两个一同来，又长得这么般配，我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方明也的脸几乎要冒烟了，虽说他已经算是读书人里，比较开明豁达的那一类，但听人家如此直白的说两人般配，还是觉得脸颊火热。

林挽月看不见方明也的表情，只当他是此时无话可说，又继续开口道：“先生，蝼蚁尚有惊世之力！”

“蝼蚁就是蝼蚁，在家世人脉面前，我何来惊世之力。”郑秀才还是一脸黯然。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昔有一象，体型巨大，力能拔山，为林中之霸。一日，象遇一群蝼蚁，蝼蚁虽小，然其志不小。见象庞大，蝼蚁并未畏惧，反聚而谋之。”

郑秀才眼睛带着一丝疑惑：“聚而谋之…？”

又低下头思索片刻，向着林挽月缓缓开口：“依你所言，我如何去‘聚而谋之’呢？”

“先生，你可以用你自己的学识跟能力来证明自己。”

“如何证明？”郑秀才追问道。

“来桂花村学堂做夫子。”

郑秀才不禁笑出声，只当是林挽月为了请他去做夫子讲了个故事给他听。

“依你所言，我做了这桂花村的夫子，就能为自己平冤正名了？”郑秀才笑道。

“我不敢说一定能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