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跳坑（1/3）

在秦外被江纶拉住喊话的功夫中，那女子身早已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老妇，小童，但其中，男子居多，

他们围成一团，或是与身旁人挤眉弄眼，或是撇撇嘴对着这姑娘评头论足。

秦外难得地挤进人群，

泥土地上难为地用树枝划出几字，“卖身葬父”。脸上脏乱的姑娘哭得那叫一个惨唧唧。

世道不易，世道不易，秦外心中充满了惋惜。

只是，当他正要如照先前那般行事时，却是刚拿出钱袋，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道就是一下夺去。

秦外还来得及反应，手里就空了。

等反应过来时，这才发现，这罪魁祸首，抢了他钱袋的人，竟是一个小孩！

这小孩仗着自己的身量尚小，拽着那钱袋，轻易地就从人群中溜走。

自己的家当可是全在里头，秦外下意识地就想要追赶去。

却是脚步方想向外间迈，重重人群不知为何，就以一种不容刻缓的态度架着他，

人臂膀换着臂膀，手腕凑着手腕，硬是将出口堵的秦外再移动不了分毫。

“各位劳驾，我东西被人抢了。”眼见动作动不了，秦外开口道。

在他以往生活的江湖上，要是发生了这等事，不说全军出动，定然是有路见不平的人帮衬来，还来钱袋，再将小贼押解到“罪责门”里。

而今，在东国，他这一句话，却如同将一小块石子扔进海里，起了涟漪，但不多。

秦外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一个地，就是冷淡至极的，甚至，他还能听见人嗤笑，人嗤笑。有人无声口型，说出“蠢货”二字。

对上这样的疏离，秦外哑口无言，他不明白为何这群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就会无动于衷。

这群路人是指望不住了，下一刻，秦外将目光投向高马之上的江纶。

目光相触，江纶嗤笑一声，他早看清那小贼的逃窜路线，也早活动好了手腕。

断然翻身下马，脚尖轻点，以一种江湖豪侠的功夫很快地就将那小孩按在地上。

却不料，这下一刻，当江纶懒懒散散地扬起钱袋时，却是发现，这敞口大开，内里更是空空。

都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纶眼皮子一跳，这时候也是有了短暂的吃惊，只是还不等拷问小孩，这小孩兔子也似地，尖牙利口，狠咬住人，人自然吃痛撒手，

却是冷不防地腰间松懈，一看，自己腰上的钱袋轻易就被利石割了下去，江纶再想要拽住小孩的手，也被不知何处的石子狠狠一击。

看着腕上那个不小的青紫，江纶难得地真动了怒气。

而真功夫方要被逼出来时，又是从暗处哪里来的石子一力掺杂一力，打得人节节败退。

等到江纶抬起头时，这阵迅急终歇，却小孩早不知道蹿到哪儿去了。

这还不打紧，江纶盯着手中的空钱袋，将一刻怒火歇了下去。

他知道这是一场局，有人在布局，他只需要找到布局的源头就够了，江纶冷冷看向那人潮，却是，在同一刻，更是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

不知晓从哪道窜上来的两个人直接跳上那踱步的马，一鞭子挥下，一个路途遥远，一个被困人群，二人尽看向马蹄扬尘，却是有心无力。

等到秦外摆脱人潮束缚，江纶奔近原地时，更是马影子都见不到了，他们面面相觑。

就是短短这几刻，就在这一两个呼吸间，

他们一下从尚有闲情逸致散漫路途变成了两手空空，更是连脚程都没办法托付的人了。

当街发生抢占事件，但是路人不以为意，只当看戏般，竟全都是一哄而散。

秦外与江纶尚且不是老油条，头回遇见这回事儿自然脑子都是会呆愣一会儿。

江纶率先反应过来，却是周围各样的摊贩都给收拾清掉，就连那卖身葬父的席子都只剩下一堆印子。

他上前数步，

地上脚印杂乱，各种方向都有，更是难得从其中找回那设下卖身葬父计谋的人的去路。

江纶看着这堆杂乱，卖身葬父四个大字被踩地又只剩下了葬中间的个“死”字。

啊。

秦外方想开口，却是实打实地今时遭遇震撼到半些言语都说不出来。如何地“啊”都只“啊”出了这样一个“啊”声。

循迹报复是不可能得了，江纶慢下步子，但他并没有走到秦外身边，涣散的目光重新凝实，

他淡淡说出，“走吧，走到化州，你给过一半的钱，我送你到一半。”

秦外记得，这是江纶在他下马之前对他说的，“要把尾款给收好。”

这尾款虽然没有被他花掉，但被人抢去这也是确确实实地没了，江纶说这话，没毛病。

但秦外还是站定远处。他在复盘整桩事的发生。

江纶懒散地靠在墙边，他盯着天上灰暗的流云，能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