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凌旧（1/2）

“无法信任的后果是什么？”

刘子涵戏谑道：“这是个很愚蠢的问题，你无法信任别人，同样的，别人也无法信任你，于是无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都将是谎言，你能想象一个全都是谎言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这件事远远超出了0ⅠB的认知，他狐疑道：“如你所言，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哈哈哈，看来你知道这样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刘子涵再次大笑道。

0ⅠB把话题扳回来，“所以是这种病毒的出现导致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因为各国的政府之间无法再维持信任？”

“是，也不是。”说着，老人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自从他取下面具之后，他的仪态也变得苍老了很多，即便其实没有什么变化。

他缓缓走到楼顶边缘，望向远处，0ⅠB跟过去，但没有靠太近，就站在他身后，“你不担心我一脚把你踹下去吗？如果你无法信任我，你不应该会这样做。”

“信任是一种感性的，情感上的存在，而让我站在这里的，是理性。”刘子涵转过身来，以一种危险的站姿站着，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而这也是世界大战的真正原因！”

说完，刘子涵才走过来，没有继续呆在边缘，而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信任对于个人的影响远大于对集体的影响，更别说是政府，或者国家！政府的运转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们不需要所谓的信任。”

“何况国家之间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不过……”刘子涵话锋一转，稍微平静了些，“病毒的影响比各个国家预料的还要严重，人类社会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也不知道国家之间怎么取得的默契，总之，战争爆发了。”

0ⅠB无法从刘子涵的话中挑出纰漏，但也不敢完全相信，“那关于加百列呢，你知道多少？”

“加百列，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AI程序，我不太清楚现在怎么样了，但我猜祂现在也应该是最强大的AI吧。”刘子涵看向0ⅠB的眼睛，试图得到答案。

“没错，是的。”0ⅠB微微有些皱眉地说道。

“那就没错了。”刘子涵竟然是如释重负一般，坦然道：“加百列的最初版本诞生于现在这片土地上的东方大国，硬件上基于分布式计算技术，而祂的源码采用区块链技术，一旦上线之后，就无法进行篡改，每台使用祂的设备即是终端，也是祂的一部分，可以说祂就存在于区块链网络中，就像是幽灵，无处不在。”

“这些信息在现在也不是秘密，所以才会使用比特币作为货币，祂是整座渊都市的基石。”0ⅠB直言道。

刘子涵调整一下姿势，使自己舒服些，“那我就说说你不知道的。”

“在战争发生之前，加百列就已经上线测试，使用的就是当时最大的区块链网络，比特币网络。”

“战争的爆发几乎摧毁了当时的网络系统，但没有摧毁加百列，祂还存在于各国用于战争的超级计算机中，甚至被当成了战争机器。”

“但加百列的源码中有一条博弈算法，祂总会倾向于同时进行两个相悖立场或方向的计算，在执行各国的战争命令时，也会同时运算得出最佳的战后恢复方案，这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的真正基础。”

“战后，残存的人类世界建立起了世界联合政府，并恢复建设了覆盖全球的加百列网络，加百列全面接管新世界的建设和维护。”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0ⅠB试探性地问道：“你在这段历史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哈哈！”不知道是戏谑还是嘲笑，刘子涵拍着大腿笑了起来，“你觉得在历史中，一个人能有多大影响？硬要说角色，我不过是个幸存者。”

“当年……我只是一个管理机房的技术兵，一个二十多岁的新兵蛋子。”刘子涵似乎是在回忆，“战争结束后，我就和大多数人一样，参与了新世界的建设，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别忘了，还有病毒的存在。”

0ⅠB有些恍然，也许是因为故事过于精彩，他似乎都要忘记病毒这件事了。

“悬赏让你们这帮清道夫来抓我的人怎么说的？说我会传染致命的病毒？”刘子涵骂道：“都是狗屁！病毒的传播早就被扼制，我是感染过非信任病毒，但体内的病毒早就没了，有个屁的传染性！”

“他们这样说，是怕你们知道真相，知道现如今统治你们的人其实个个都是无法信任别人，也不被别人信任，血管里流淌着谎言和虚假的骗子！”

“联合政府启用加百列，除了让祂接管世界建设，还赋予了祂维护新世界的职责，其中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维护新世界的秩序和法治，而祂重点监管和规范的不是平民，而是统治者！”

“统治者……现在的议会吗？”0ⅠB嘀咕道。

“呵，议会，原来制度也变了。”刘子涵不知是叹惋还是唏嘘。

“那你最后为什么会被抓去实验室？”

“这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