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漫天要价（1/2）

宋怜青笑答：“公子何出此言，不过有感而发罢了。”

心中却叹他觉察人心之敏锐。

萧霁追问道：“那依宋姑娘看来，我送什么比较好呢？”

宋怜青略作思索，答道：“良马需配好鞍。既然一时半刻寻不到良马，不若买一副上好的马鞍赠予萧伯父，一来祝他早日寻得良驹，二来，他平日出行必有常用的坐骑，换上儿子亲手赠的马鞍，坐着舒服，心中也舒坦。”

萧霁随行的下人亦忍不住夸赞：“姑娘当真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萧霁拍手道：“如此甚好。但光是一副马鞍，是否略显单薄了些？”

宋怜青笑笑：“光赠马鞍肯定不行，不知萧伯父是否爱好瓷器？我正好知道一家卖瓷器的铺子，店内瓷器品样精美，老板为人不错，重要的是价钱公道。京城官员素有爱茶品茶之风，萧伯父若是也爱品茶，不若挑件茶具作为寿礼，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霁笑言：“再好不过了。”

宋怜青领着他穿过几条街，来到瓷器店外。

萧霁看着门前匾额所书“寿山阁”三字，笑道：“好名字！今日可是来对了地方！”

二人走进店内，宋怜青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问一旁的伙计道：“怎么没见刘老先生？”

伙计答：“我们掌柜的有事出去了。您若是有什么事，找少当家的就成。”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胖胖的身影来到二人跟前。

来人瞧着年轻，却梳着两撇胡子，着一身大红大绿的衣服，脖颈上挂着个粗粗的金条子。

他见萧霁和宋怜青衣着不凡，定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便堆起满脸讪笑殷勤道：“我便是这寿山阁的少当家刘文远。不知二位来此想买些什么？我自当为二位好好介绍。”

“原是刘公子。”

宋怜青朝他行了个礼，指了指萧霁：“这位公子想为父亲挑些寿礼，不知此处可有上好的茶具？”

“那自然是应有尽有，包准公子您满意。”

刘文远点头哈腰：“公子小姐二人来得正好，本店前日刚进了一批新烧制的鲁窑瓷器，是上好的青瓷。青瓷用来做茶具是再好不过了，配上新沏的绿茶，清口又清心。公子小姐请这边来，容在下为您一一介绍。”

他带着宋怜青和萧霁看了好几款茶具。

萧霁挑中了其中一套天青色莲花纹茶具，拿起来看了看，道：“就这个吧，多少银子？”

刘文远眼睛眨也不眨：“本来该收您二百两，只是您是新客，我今日见您颇为有缘，就当做个朋友，给您打个折。一百八十两，您要的话我即刻给您包下，差人送到您府上。”

萧霁见他爽快，便打算叫下人付钱。

宋怜青将他按住，对刘文远笑道：“不急，我们再四处看看。”

她将萧霁拉到一边，低声道：“他摆明了要诓你，你看不出来？”

萧霁吃了一惊：“怎会？我见他蛮真诚的，还给我打折呢。”

宋怜青恨铁不成钢：“那一套小小茶盏哪里值一百八十两？一百两卖给我我都嫌贵！”

萧霁被这其中的差价惊到了：“我不懂瓷器，确实看不出其中好歹来。宋姑娘是个懂行的，还劳烦宋姑娘替我多多留意着。”

宋怜青瞧他一副不知油盐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我哪里懂得就多，只是从前买过，略知行情罢了。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百八十两说掏就掏，眼睛也不眨一下。”

萧霁身边的随从忍不住打趣道：“宋姑娘倒是会管家，若是嫁给咱们少爷，将军府定能省去一大把开销。”

萧霁叱道：“胡说什么！”

然而耳朵却悄然间红了。

宋怜青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话未免显得太过亲昵，面色微红地剜了这乱说话的随从一眼，咳了咳嗓子对萧霁道：“我瞧这少当家是个不会做生意的，你方才露了财，他定要讹你一笔。我们不如去别处看看，要是没找着合适的，就等掌柜的回来再上这儿买。”

萧霁点点头。

几人正要走，却听见店内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刘文远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这个毛手毛脚的东西！赔钱！”

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男子脸色发白地跪坐在地上，刘文远正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谁家的下人，这么毛手毛脚！我们店里的瓷器有多名贵，你不知道？你自己低头看看你那双粗手，真以为是什么东西都能碰的吗？你今日砸坏东西破我财运，若不好好赔了这笔钱，我就把你扭送官府，让你吃牢饭！”

小厮显然没见过这阵仗，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文远横眉怒目：“我问你家主子在哪，你哑巴啦？”

“碎碎平安，掌柜的何必这么大火气，和气生财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放眼看过去，来人原是沈舟。

他站到众人跟前，冲刘文远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