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马贼（1/2）

贺瑾走远后，江载月捣捣宋怜青，好奇地问道：“我怎不记得江家和城南的裁缝铺有什么来往？他如何认识你？”

“你大小姐事事不关心，天天净想着逃了陈夫子的课出去玩，《礼记》都能拿成《周易》，裁缝铺自然也能给你记成胭脂铺了。”宋怜青打趣道。

“好啊你，年纪没长几岁，这嘴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江载月作势要打，被宋怜青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江载月始才注意到宋怜青脸上的狐狸面具：“这面具也是他买给你的？”

“不是。这是表哥买的。”

“我就说，你二人才认识，怎么就进展到送礼物的关系了。”江载月松了一口气，随即促狭地说：“哥哥送你面具，可见是对你上心了。看来过不久我就可以改口叫你嫂子啦。”

宋怜青犹豫着要不要把今日的发现告诉她：“其实……”

兴致冲冲的江载月却没空听她解释，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走，边走边兴奋地说：

“今年的灯会比往年热闹多了，来了好多高鼻深目的异邦人，他们那些新鲜玩意儿我见都没见过。前边有个卖香料的，听人说他配的香包留香持久、味道也好闻，咱们去看看，也买些回去。”

宋怜青见她如此高兴，不想扰了她的兴致，便任她拉着她叽叽喳喳地分享今日的见闻。

二人一路走一路逛，不多时冬蕊的手上已经多了好几个袋子和包裹。

首饰摊前，江载月非得拉着宋怜青试簪子，宋怜青没法，只得任她一双手在自己头上胡闹。

不远处的人群突然传来一阵躁动声。

只听一个中年男子愤怒的声音：“好啊你个偷马贼，上天有眼，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江载月见有热闹可凑，一下子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人群中挤。

“欸，慢点！”

宋怜青无奈，也跟在她后面跑了过去。

挤到人群内圈，只见一个身着灰色绢衣、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一手拉着一匹高大黑马的缰绳，一手揪着一个青衣老者，恶狠狠地道：

“走，跟我去见官，今日必不能让你这偷儿跑了！”

青衣老者头发花白蓬乱，脸上遍布皱纹和老年斑，此刻被揪住衣领卡着喉咙，面色涨得通红，不断挣扎着。

旁边的黑马毛色油光发亮，体格健壮，双目有神，即便是外行人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

它正低下头，温顺地舔着老者的衣襟。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劝阻道：“这位兄台，你先将人放下，把事情原委一一说来，到时该见官的见官。你这样揪着别人脖子不放，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中年男子觉得有理，“哼”了一声，将人放了下来。

青衣老者终于得以正常呼吸，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

中年男子向四周拱一拱手，解释道：“众位看官，实在不是我不讲道理欺负人，只是这人是个惯偷。我从别人手里花大价钱买下这匹马，用上好的草料喂得油光水滑，就等着进京城卖个高价好回家过年。不想刚到京城便着了他的道儿，不仅马被偷去，还白白赔了别人一个马鞍。”

中年男人自述姓胡，是往来于徽州和京城之间的马商。

半年前，他在一个不识货的商人手里见到了当时还是瘦骨嶙峋的黑马，一眼便看出这是一匹血统纯正的关中千里马，花了好大的力气买下它，又用上好的草料喂了四个多月，才给它养得筋骨壮实、毛色发亮，想着进京卖给识货的高官达贵，价钱起码能翻两番。

不曾想刚进京，便遇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一眼就相中了这匹马，问过了价钱一口说要买下，只是提出要先骑着马跑一圈，如果当真是匹日行千里的好马，立即就付钱。

“按说这种情况，我本该要求他先付定金。可是见他气度不凡、周身富贵，想着定是某个贵人家的公子，没必要诓我的钱。他见我有些犹豫，便说自己的侍从正在前面的马具店看马鞍，若我实在不放心，可以把侍从叫过来让我看着，一起等他回来。”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没理由不答应。反正侍从在这，他也跑不了。可谁想他骑了马便一去不回了！我问侍从他们家少爷怎么去这么久，那侍从却道：‘谁是他仆子，我是前面马具店的伙计！他拿了我们家的马鞍说要试试，还没付钱呢！’我这才明白过来被骗了，可人早溜得没影了。”

“那伙计见人溜了，非说是我和偷马贼串通起来骗人，嚷嚷着要把我送官。我手头没证据，又听他说他们家老板在衙门里头有人，怕吃官司，只能自掏腰包付了马鞍的钱。”

“后来呢？你报官了吗？”有人问道。

“报了，但衙门说他们一年到头见到类似的案子多了去了，只能答应尽力帮我找着，找不找得到谁也不能打包票。”

中年男子垂头丧气地说：“我想着这笔钱多半是要不回来了，本想着就当今年行情不好做生意赔了本，却不想老天垂怜，让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