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试探（1/2）

第二日，余如嫣便随王嬷嬷一起入了坤宁宫。

皇后虽然是余如嫣的表姑母，但皇后念及其出生时生母就亡故，便时常将余如嫣接进宫里照看，余如嫣自小就经常入宫，两人感情深厚，堪比母女。

“姑母怎么了？”

余如嫣先是给皇后作了礼，却见自家姑母好好地坐在榻上，神色也并非自己想的那样不适，一时间有些疑惑。

皇后见余如嫣来了，抬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跟前，笑容可掬道：“如嫣来了。”

余如嫣点头，走到皇后身侧，皇后将她拉到一旁同自己坐在一块。

“姑母好久没见你了，想的紧。”

余如嫣闻言赧然一笑：“姑母惯会打趣如嫣。”

皇后又道：“瞧你竟有些憔悴，这是怎么了？府上事务太多？”

余如嫣摇头：“府里事务基本上都是母亲统管，如嫣没有做什么，怎么会累。”

皇后道：“你呀，是替你母亲说话呢。”

一旁的王嬷嬷也笑着说：“是呀，平京里谁不知小夫人您最是贤良淑德的，都夸您呢。”

余如嫣面色一红：“快别取笑我了。”

皇后轻声一笑，抬眼看了王嬷嬷一眼，王嬷嬷朝外面招了招手，两个宫婢一人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

两盘糕点一盘仿的是十二生肖，另一盘则是仿的十二花，做得实在是栩栩如生。

“这是？”余如嫣一时看入了迷。

“这是宫里厨子新做的样式，本宫吃着觉得味道极好，”皇后拈起一块晶莹如雪的兔子递给余如嫣，“你尝尝，味道可好？”

余如嫣接过，小口尝了一块，确实入口极绵，便夸赞道：“味道果真不错。”

见她吃得开心，皇后心里也不由得怡然，随后不经意地说：“喜欢就好，一会你出宫时，姑母叫人给你带几份回去，也叫你家小公爷尝尝。”

提到石则渊，余如嫣顿时眉目一搭，情绪也不由得有些低落起来：“姑母可知太子殿下与小公爷几日后就要去行宫？”

皇后自然故作点头，试探道：“唉，这事都怪承儿，连累了小公爷。”

余如嫣摇头：“这也不怪太子。”

“都是那几个给事中办事不力，竟然轻易就被人发现马脚，叫那进士得知，最后……”

余如嫣话没说完，可只这简单的几句话便已经让皇后心里猜测到一二，她故作镇定，拍着余如嫣的手似作安抚：“还好去的时日不久。”

“要去整整两月，姑母觉得不久吗？”

皇后又是心里一沉，却道：“如嫣还是别担心了。”

余如嫣抬眼看了眼皇后，随即目光垂下：“如嫣知姑母也担忧着太子殿下，我们还是别再提这事了。”

话罢，提了另外的事说。

等在宫里用过午膳，余如嫣便提出要回镇国公府了。

皇后方才那番对话已是心力交瘁，只是面上一丝不露：“这会确实晚了，姑母也不留你了。”

她叫来王嬷嬷送余如嫣出官。

余如嫣制止她：“如嫣到底也算宫里长大的，还是不劳烦嬷嬷送了。我瞧着姑母也累了，嬷嬷还是留下来伺候姑母休息吧。”

王嬷嬷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点头，便朝宋莺歌行礼道：“那小夫人慢去。”

余如嫣颔首，领着婢子离开了坤宁宫。

等她走后，皇后的笑脸再也挂不下去：“上官承这个废物，做点破事也叫人抓住了把柄。”

王嬷嬷赶忙上去给她顺气：“娘娘别生气了，太子殿下还年轻，做事自然没有那么周全。”

皇后仍是愠怒：“年轻？他同如嫣一般大，怎就连个手指尖都比不上，果然是……”

“娘娘慎言。”王嬷嬷赶紧制止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皇后揉着太阳穴，平缓少顷，等那股子郁气消散了会，才问：“那婢子可开口了？”

王嬷嬷犹豫着，摇头。

见此，皇后简直是余怒未消又添一气，伸手将桌上的碟片一一挥到地上，糕饼果点滚落一地。

“净没有顺心的事！”

另一边。

余如嫣顺着来时的路出宫。

她自幼在宫里长大，顺着记忆走了条鲜有人知的近路，拐过一道宫门后，便来到一段长长的宫道上，斑驳的红墙在秋日的阳光下有些说不清的阴森。

正值午后，宫道上看不见一个人影，这长长的一段路，只有余如嫣和她婢女莹蝶两个人的影子，一前一后的在地上晃动着。

余如嫣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远处宫门的琉璃瓦出神。

四下无人，莹蝶快速走了几步上前，两道影子变成一团黑影。

她轻声对余如嫣道：“看皇后娘娘方才的样子，定是不知事情原委，小姐为何还要对皇后娘娘说得这么仔细？”

本来这次入宫，也定是皇后娘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拐弯抹角把小姐叫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