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克我公府的灾星（1/2）

终于，久等不来的刘嬷嬷抱着两幅书画出现在了门口。

气喘吁吁道：“奴婢来晚了，几位夫人见谅。”

丞相夫人盼这两幅画盼了许久，方才又被吴氏冷了几句，不免有些迁怒她：“大夫人院子大，下人走了这会儿，终于来了。”

刘嬷嬷赶忙认错：“夫人恕罪，只是奴婢一时半会没找到书画，这才耽误了些许功夫，让几位夫人久等了这时。”

“你可别怪罪她，”吴氏走上前圆场，笑着轻摇团扇解释：“她上年纪不中用了，哪还比得上年轻丫鬟能使能跑的？”

丞相夫人也不是存心怪罪，只是吐槽刘五家的两句便作罢。

又见刘嬷嬷这会儿当真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想是真真急着找了许久。

她不再为难，望着刘嬷嬷手里的书画迫不及待吩咐：“快快打开罢。”

刘嬷嬷应了声是，将画打开，刚启开一半——

横插进来一道清凉的嗓音。

“果真是空元大师的真迹！”

一旁的陈夫人上前，颇有些惊讶道。

这是参知政事陈其的妻子，陈家上下都喜好书画，陈夫人得见自己喜欢的大师真迹，不免有些失礼。

只这会儿在场的几位夫人素来都十分亲近，大家也只是取笑了陈夫人一番。

“你呀，一见了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夫人不好意思笑了笑，随后便低着头细细观画。

室内一片欢快光景，可拿着画的刘嬷嬷闻声抬眼望去时，正瞧见陈夫人站在自己对面，心里一紧，拿画的手不免抖了一抖。

不为其它，只眼前这位夫人，恰巧是落水那位陈四姑娘的母亲。

她稳住身形，才控制着心里不安又缓缓将画打开，平铺放好在梨花桌上。

好在这会儿几位夫人注意力都在画上，并未注意到刘嬷嬷的失态。

陈夫人道：“果真是空元大师真迹，这梅花确实栩栩如生。”

“你惯是懂的，我们呀，也只是认得印章罢了。”丞相夫人取笑道，转头便瞧见方才还好好的吴氏这会却半倚着身靠在桌上，垂首扶额。

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

丞相夫人上前扶住吴氏的肩，关切道：“大夫人不舒服？”

吴氏颔首，冲她抱歉似笑了笑：“恐是晕症又发了。”

她站起来，刘嬷嬷赶紧去扶。

等站稳后，吴氏这才对屋里众人道：“我这是老毛病发了，去内院喝了药，再来见几位姐妹。”

吴氏身子不好也不是罕事，几位夫人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吴氏还是得好好调理身子才好。

吴氏一一谢过，便携着刘嬷嬷去了内间院子。

等转过屏风见不着人了，吴氏越走越快，哪里像一个欠安的人。

刚才刘嬷嬷的手抖几位夫人没瞧见，一旁的吴氏可是瞧得仔细。

刘嬷嬷做事向来稳重细心，哪会因为找不到两幅画就急得直冒冷汗？到底是打小伺候自己到现在的人，吴氏瞧了她这罕见模样。

心里一沉，暗忖只怕是出事了。

吴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刘嬷嬷去了内间。

果然。

进了内房，刘嬷嬷终于再也扯不出笑来，一张本就布满皱纹的脸霎时间更加皱皱巴巴：“夫人……”

吴氏掩不住的生气，今日是她珊儿纳征的大好日子，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今日给自己惹事！

眉一挑略有发愠，叱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嬷嬷道：“唉，又是……那位宋姨娘……”

她话还没说完，吴氏没好气道：“又是她？她又干什么了？”

“她……”刘嬷嬷简直难以启齿：“她把余三小姐和陈四小姐推到池子里去了……”

“什么？！”

吴氏闻言，惊得拍案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发出嚓的拖曳声，格外刺耳。

刘嬷嬷赶忙上前止住吴氏的动作：“夫人小声些，几位夫人娘子还在外头呢。”

吴氏这才觉得不妥，赶紧转头朝门外看去，瞧着距离尚远，门窗又紧闭着，方才安心。

回过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难以置信：“她，她把人推水里去了？”

还是两个？

“千真万确。”刘嬷嬷点头，“小夫人已经赶过去了，又叫人看住了奚香阁，暂时没人知道这事。”

得知齐如嫣已经赶了过去，吴氏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如嫣办事总是妥当的。”

刘嬷嬷点头：“小夫人本来不想叫夫人过去，可余三小姐不依，私下里叫了个婢子来告信，被奴婢撞见了。”

“……大夫人，这事可如何是好？”

“余三小姐是小夫人妹妹，总不会乱说的，可那陈四小姐……”

吴氏咬了咬牙，又气又恼：“原以为那宋氏终于消停了，没想到还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