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开眼界（1/2）

“这位小友天分异常，老夫之前还真看走眼了，此前在华阳城外，还以为你是个普通的顽童。真是罪过，你不用气馁，邬麒长你两岁，等过两年，定难分高下！”邬幺泽看见了台上的情形，安慰陆牺道。

陆牺拱手称谢，又回到了队伍里。季侪闻言开口道：“滁王子嗣果然不同凡响，未来不可估量啊。”一番客套完毕，人群里都窃窃私语，不断议论。

这时，打邬昭这边走出一人，与其他子弟掩不住的冷峻不同，他一脸和善，面庞坚毅，神采不凡。

只见他看向对面人群中的洛华缓缓开口道：“在下邬铭，早就听闻华阳族主乃是一位女豪英，她虽为女子，却把偌大的华阳治得如此繁荣，我十分敬重佩服这位前辈。不想来使中也有着一位女英才，不知姑娘能否赏脸？”

洛华闻言波澜不惊，轻启朱唇道：“承蒙抬爱，比之我主，资浅才薄。不过你若要切磋，也未尝不可。”

旁边的经武投来担忧的目光，他看出那邬铭实力不俗，有些担心。洛华神色不改，示意让师兄放心，她有把握。

“不，姑娘容仪天姿，如此绝伦，邬某怎忍拳脚相向。我观姑娘十指之状，似乎是一双弄琴的纤手。我愿以文代武，邀姑娘共展妙音。”邬铭否认，并提议道。

“如此也好，我虽略通音律，但恐难入邬兄法眼。”洛华表示同意。

台上二人都已布置停当，洛华拿出了自己心爱的古琴，她发现对面邬铭的那把琴十分罕见。那琴竟是用南火梧桐做成，古朴而神秘。

邬铭言称自己是地主，要先为众人献艺。只见他双手一落，南火梧桐琴便有袅袅传出。

那琴音极具感染力，随着它缓缓送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每个人被其触动，都神思翻涌，纷纷回忆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历程，痴醉无比。

晓风梧桐对白蔷，纤音有主出鸣郎。

痴痴醉醉锋藏锐，几许真情还需防。

邬铭一曲奏完，不少人还在自顾叹惋，满心尽是自己过往的艰辛。陆牺看得分明，这一招好比温柔乡，又似那绵里针。一但情绪被其感染，心智不坚的话，恐怕会失神迷醉，严重的话还将动摇道心。

陆牺刚一听到，也同其他人一般，差点被其所动，不过他猛然醒悟，明白了其中的阴险之处，当即运转明庶风诀，摆脱了这种负面情绪。

台上的洛华瞥了一眼邬铭，她对此颇为鄙夷，见他奏完，洛华拂出两道强音，众人惊醒，摆脱了回忆。

女儿跃马卸红妆，飒飒驰奔铿又锵。

化尽迷虚音入耳，瑶琴抚弄舞昂扬。

纤手微动，却有莫名的气势，洛华一改平日里自己淡雅的风格。道道琴音入耳，仿佛金戈铁马，一番征战的沧桑与艰难浮现。

人们闻听这激昂的韵律，都只觉得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琴音一转，渐归平和，似乎在飘摇着歌颂祖先的丰功伟德。婉转间人们心头迸发出一幅幅美好的愿景，弦丝轻动之间，一曲已毕，乃是一张催人奋进的大好宏图。

双方各奏完一曲，虽然都十分美妙，但在明白的人看来，高下立判。

邬铭这曲虽然能打动那些心智不坚的普通修行者，但对那些老家伙，和陆牺经武这些天才没有什么作用。洛华一曲击破哀婉，大气磅礴，人们都在心里赞叹洛华，虽是女子，却比邬铭心里宽广明亮多了。

邬幺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夸赞洛华道：“没想到华阳真是卧虎藏龙，我看这位小友也不过十三四的样子，此中造诣竟是这般高深，真是令老朽大开眼界！”

邬幺泽正欲宣判这场对决结束，哪料邬铭叫停了，又对洛华说道：“邬某误奏曲谱，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我更擅吹箫，不知还能否再请姑娘合奏一曲，以了邬某心愿。”

洛华还未答复，台下的经武先看不过去了，对邬铭喊道：“我说道兄，高下已判，况且你此前也说交流而已，为何还要纠缠？”

洛华闻听后，心里也有了主意，她示意经武自己能够处理，随后开口：“无妨，既然邬兄有请，日下也无他事，就再奏一曲吧。”

洛华又转头坐下，抚起琴来。邬铭拿起自己的玉箫，跟着洛华的韵律，飘出了阵阵空明之音。一曲再起，是另一种风格，与洛华平日里所喜爱的曲子差别不大。

邬铭几指轻按，伴着琴音，似有似无的有几分追逐之意。

正是那，乍见便欢欲为凤，箫代言语来求凰。

洛华听出了箫声的几分意思，心里大感不适，对那邬铭的看法也由鄙夷转为了厌恶。闻听箫声渐靡，她换转节奏，琴音忽然激烈起来，琴弦也越拨越快。邬铭奏萧，根本无法配合这种激烈的节奏，渐渐地被甩在了一旁，暗自失落。

洛华几个回转，又散走了被情绪扰动产生的戾气，才定住了弦，演奏完毕。

邬铭见她起身，又一副真诚的样子，道：“姑娘之造诣，我望尘莫及。这把南火梧桐琴，于我也不甚相配了，不如就把它赠予你吧，所谓好琴赠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