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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倒的战旗(1/2)
我最后一次出征,已经超过两个试用期6个月了,厂里不再借支差旅费,也不再给报销了,我把来迅发皮革厂6个月的底薪2280元全部从存折里取出来,做最后一次拼搏。
我又一次一无所获地归来,在厂门口犹豫再三,我不甘心失败,耳畔响起了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心一横:“再做一次努力!”我扭转头,从顺德沿着广珠公路,顶着炎炎烈日,背着一大背包皮革样品,一步一步地走到珠海、深圳,然后又沿广深公路一步一步地走向广州,沿途数百家皮件厂、制鞋厂,我逐个上门推销,仍然一码皮革也没有销出去!
过度的疲劳和失望,我得了肠胃病,吃不进,排不出,痛苦万分,我大汗淋漓,汗水把背上的背包都浸透了,我气息奄奄,阵阵虚脱,真想倒进路边随便一家小旅馆,从此躺平,一蹶不振。但我仍然坚持着,我这样问自己:你还能站立吗?回答是:能。你还能行走吗?回答是:能。你还能喘息吗?回答是:能!能!太能了!那么就走下去!
我就这样无望地走下去,在无望中寻找希望,那已经不叫推销了,是殉难,是赴汤蹈火,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烈日下,国道上,我感觉到:已经不是我一个人在孤独地行走,我是一支战斗方队的排头兵,在激昂的军乐伴奏下战鼓咚咚,冒着枪林弹雨,披荆斩棘地前进,我的身边不断有战友倒下,我也身负重伤,但我不倒,就是不倒,我把衣裤正了又正,把白衬衣掖进西裤,系紧腰带,系端领带,保持军容整齐,高举战旗,迈着正步前进!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战争场面:硝烟弥漫,炮火连天,日寇波浪式轮番冲锋,天上飞机轮番轰炸扫射,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团长死了营长上,营长死了连长上,连长死了排长上……日寇再一次潮水般地涌上来了!中国的阵地上,最后一个活着的战士顽强地站立了起来,高举不倒的战旗,向周围已经牺牲了伙伴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弟兄们!听我指挥,检查子弹,准备战斗!”
……
这期间,特别能战斗的李开运,现在每天白天在宿舍里睡大觉,晚上去守候他的“我妻(李开运一厢情愿的叫法)”。李开运的“我妻”是顺德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总秘书。老总去香港,要陪着去香港,老总去澳门,要陪着去澳门,老总晚上彻夜打麻将,要陪着打麻将通宵达旦。李开运晚上在“我妻”的宿舍门前傻傻地等,等到天亮,楼下驰来一辆小车。“我妻”终于回来了,满嘴酒气,醉眼惺忪,胸部鼓鼓的比平时丰满一倍。李开运正纳闷,只见“我妻”透明的胸衣里面塞满了百元人民币……那天半夜,李开运欣喜若狂地跑回来叫醒同屋的伙伴,让同伴给予方便,说“我妻”要来这里过夜。同伴卷起铺盖在大厅里睡到天亮。原以为李开运金屋藏娇,据说他的“我妻”不仅有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还有着魔鬼般的身材,在香港、澳门的夜总会里迷倒一大片,有钱的阔佬们匍匐在地吻她的裙角、吻她的脚背……伙伴们都想一饱眼福,哪曾想:那门开着,李开运正磨刀嚯嚯,发誓要把“我妻”的老总——他的情敌365日——日日亢奋,滔天洪水都难以浇灭欲火的那东西剁了!
李开运携手他的“我妻”回趟韶关,他的“我妻”被李开运贫寒窘困的家境吓跑了。尽管如此,李开运当着我和伙伴们讲他的女朋友时,仍一往情深一口一个我妻我妻的。他说“我妻”那双黑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一眼都解馋。私下里我就问:“你和你女朋友到底咋样,在一起干那事了吗?我妻我妻的。”
李开运回忆了一下,说:“可能吧,反正有那么一次,她在上边我在下边,鼓捣了半天,也不知道成没成,把她裙子倒是弄湿了一大片。”然后李开运就嘿嘿鬼笑……
孙少军在广西与当地个体户开了家皮革店,拉了两车货去,在工厂借了两万元现金,半年了,货款没有回来一分钱,他自己过得倒挺潇洒,那天回来,发型梳理得油光水滑,笑嘻嘻地春风满面,冲着三楼的伙伴们用手指弹个响,“哈!出门搭的士,坐火车坐软卧,坐飞机坐头等舱,住宿住五星级大酒店,吃饭客户请客,没钱用了客户给!”
最后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胡老邪伙同河北白沟的一家个体批发商骗走迅发厂二百万元的货!胡老邪失踪了!
我最后一次推销归来的时候,累出了胃出血,住进医院打吊针。何总来医院看我,说:“邰先生,你的拚搏精神感动了全厂所有员工,你身体不好,病好后搞你的老本行吧!”
“干什么?”我问。
“机械工程师,我们的设备管理、设备维修正用得着你呀,工资也不会少,至少比搞推销稳定。”
“我不想干别的,就做推销员。”
迅发皮革厂的推销,我以悲壮惨烈的失败而告终,出院后,我战略转移——跳槽了!
不久,迅发皮革厂垮了,何总移民去了澳大利亚。尹少兵时而这个厂时而那个厂,神出鬼没两三个月跳一次槽,每次与他相见,他就总结他的推销经验:“要先发制人,把所有的老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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